即转过头怒视那人,铮亮光头在阳光下闪烁光芒,就像是一颗卤蛋,熠熠生辉。
光头大汉盯着白鸦,凶神恶煞,见这个小子识趣的低下头后,他便知道身前的高瘦小子被自己震慑住了,当即冷哼一声,昂着脑袋,继续往前挤去。
白鸦看着那颗人群里格外显眼的光头渐渐远去,嘿嘿一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钱袋,份量不轻。
白鸦小声嘀咕,连连暗示自己此举是正义的,看不惯那光头大汉的霸道行径,才出手小惩一下,为此地被光头推开的普通百姓出气,当称侠者风范。
片刻之后,白鸦一身轻松,心理暗示效果不错,他笑眯眯的抬头望去,那光头大汉已经到了上船收费处。
收费的是一个中年人,身子瘦弱,身后站着两个大汉,膀大腰圆,一看便知道是维持场间秩序的打手。
中年人抬起头,看向挤到近前的光头大汉,伸出手,意思很明显。
光头大汉瞥了一眼中年人,又看了眼那两个同样魁梧的汉子打手,露出不屑,冷哼道:“老子是杨家程供奉的徒弟,还想要老子给钱?”
中年人眉头微皱,伸手止住身后两个身子微微前倾的打手接下来的动作,没有说话,挥了挥手。
光头大汉冷哼一声,走上通往商船
的木板,趾高气扬,姿态嚣张。
仍在排队的人群没有多大躁动,对于此事早已见多不怪。
商船是杨家的产业,对于府内供奉客卿的亲近之人自然有所待遇。
白鸦啧啧称奇,不但没有丝毫不悦,反而还有几分庆幸,原本以为此人掏钱的时候会发觉钱袋没了,从而引起什么风波,即便找不到自己,也多半会连累他人,眼下这般情景倒是遂了白鸦的愿。
这一船,恰巧到了白鸦便满员了。交付了船钱之后,白鸦找了个空余位置坐下,靠近船头。而不远处正站着那个光头大汉,后者此刻正靠在栏杆之上,盯着浩浩荡荡的江水,一动不动,脸上豪气横生,尤其是那颗铮亮头颅,在阳光下,与江中水波交相辉映,刺人眼目。
白鸦可不是闲得住的人,东张西望,活脱脱就像是一个小村出来的无知小子。
白鸦与光头大汉很近,后者看江水看得入神,倒也极为安静,两人中间坐着几个人,俱是布衣百姓,其中有一对姐弟模样的一男一女。
弟弟年纪不大,约莫十来岁左右,皮肤黝黑,左顾右盼,与白鸦一般无二,两人眼神交接时,少年还对白鸦笑了笑,一嘴洁白牙齿,与皮肤对比鲜明。
黝黑少年活脱,也不是坐得住的人,兴许是觉得看得不过瘾,起身在这一片范围之内,瞎逛,爬上栏杆看江水奔流,每逢江中怪鱼跟随商船跃起,少年便拍着巴掌,哈哈大笑。
而他的姐姐就显得比较文静,看着手中之物,看的入神。
白鸦仗着眼力不俗,偷偷打量着女子。
女子长发挽起,一身衣服极为朴素,坐在行李之上,脚下大堆箱子货物,看来也是个小商人。
虽然没有弟弟那般黝黑,但女子也不白,属于那种健康的颜色,相貌平平,若是让白鸦来打分的话,光论身材相貌,顶多五分,属于白鸦定位的中等水平。
不过女子的气质倒是给其加了一分,不是大户人家小姐的贵气,也不是凌雪的出尘绝艳,而是简简单单的邻家姐姐的模样,一身朴素气息,在白鸦见识的诸多女子中,也算是有些特色。
白鸦与凌雪相处三年之久,对于俏丽家人的感觉并不是很强烈,喜欢给人打分大部分是因为蒲公英的缘故,那个论相貌当属白鸦所见第一,并且拥有一副天生好嗓音的无耻男子,就喜欢没事谈论女子姿色气质,给出一个自称绝对公正公道的评分标准。
白鸦和蒲公英相处这么久,从最初的嗤之以鼻,到如今每逢入眼女子便要打量一番,转化的极为流畅,而且愈发觉得这个好玩,难怪蒲公英对此极为专注,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