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赶了过来,眼下应该在路上了。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可把我吓坏了,好在小姐今天早晨给我传了信,不然的话,若是小姐也出了意外,我就真的只能以死谢罪了。”
李桃面色复杂,呆呆的不说话,虽然那个男人在绝境里将自己当作挡箭牌,紧要关头更是抛弃自己独自离去,但毕竟是倾慕了这么多年,说没一点感情也不可能,但也没有哭天喊地的悲哀。
蒲公英皱眉道:“当时他偷偷跑了,虽然重伤,但也不至于死在半路,这中间肯定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李叔看了眼蒲公英,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位小少侠说的不错,孙公子身上的伤口虽然不少,其中最为致命的是脖子上的掐痕,应该是被人活活掐死,唉,府中人很多人都认为是白少侠所为,毕竟白少侠在主城里可是.....”
白鸦一阵无语,看来又要背锅了,谁让他当时手贱掐死了许褚呢。
扶桑突然说道:“会不会是易然?”
白鸦一愣,当时易然被自己戳破心思,图穷匕见,大打出手,之后见势不妙就早早跑了,至于后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蒲公英道:“应该就是他了,毕竟孙毅可是正儿八经的五穴高手,即便是受了伤,也不至于被普通江湖人掐死,凶手的实力应该不弱于他,而且和孙毅有仇。”
李桃黯然说道:“这次上山采笋也是他邀请我表哥的,看来有很大的嫌疑,我先修书一封,舅父应该会相信我所说的,最不济也能还三位一个清白。”
白鸦看着李桃落寞的背影,有些恍惚。
回到房间的李桃写了两封
信,一封差人送去了孙家,另一封却是给了李叔,后者明白他的意思,知道自家小姐的性格,李叔劝说一番之后便没有再劝,而是找掌柜要了一间房,将身上所有路上可能用的东西都给了李桃,目露不舍。
自小看着李桃长大,更是深知后者的脾气,虽然不忍,但也没有多大办法,他也只能暗自支持,以他的身份,如若回了青州李家,虽少不了一顿责骂,但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心思沉重的李桃吃完晚饭便早早休息,白鸦也没如何劝说,来到屋顶之后,心中开始规划接下来的路程,到江陵之后便可直接一路往西,沿着秦河一路而上,他要回去看看,寻找“天罗”的线索,还有凌雪的踪迹。
距离家园被毁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历历在目,恍如隔日,他摩挲手里的戒指,神色黯然。
蒲公英不知何时又跑了上来,递给白鸦一壶苦竹酒,笑道:“这是你家人留下的?”
白鸦一愣,犹豫稍许,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爷爷留下的唯一的遗物。”
蒲公英悠闲的躺了下来,高高举起手上的酒壶,缓缓倾斜,散发着苦竹特有的异香的酒水笔直留下,正好落入他张开的嘴里,他抹了抹嘴边的酒渍,悠悠道:“你知道当时你被易然带走之后,我是如何识破假扮成你的李智吗?”
白鸦轻轻抬了抬手。
蒲公英哈哈大笑,道:“对,那个家伙刚出现的时候,手上就戴着戒指,我之前听你说过怕被看出身份,就没戴戒指,明显有漏洞,我就问他要手上的戒指,没想到还真他娘的给我了,我当时都惊呆了,然后就极为肯定他是假冒的,嘿嘿,凭着你的性格,怎么会把这东西随便送人呢。”
白鸦笑的忧伤。
蒲公英继续道:“看你这样子,你爷爷应该是被人杀的,你要报仇?”
白鸦眼神渐渐冰冷,从怀里掏出很久不曾拿出的匕首,说道:“以前总听李夫子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我就觉得这是个什么狗屁道理,这个仇,除非我死了,否则的话,就必须得让他们血债血偿。”
白鸦手掌紧握,接着道:“看见这个匕首没,就是它插在了我爷爷的心脏上面,他们有几个同伙,可惜的是他们临死都没有告诉我他们的身份。”
蒲公英看着在星光下闪烁寒光的匕首,“天罗”二字绚烂刺眼,他神情复杂,说道:“你的实力还不够。”
白鸦缓缓点头,突然他抬起头,直视蒲公英,问道:“你知道他们的来历?”
蒲公英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我辗转多年,虽然一路坎坷,但是眼界却还是有的,你如今的实力虽然在同辈当中算是极为拔尖,但这江湖这么大,你也不过是一朵浪花,有那种手段的势力,凭你现在,应该是毫无办法的。”
白鸦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蒲公英嘿嘿一笑,拍了拍白鸦的肩膀,道:“不要灰心,不要心急,眼前最重要的是提升实力。”
说完笑呵呵的提着酒离开,白鸦感受着吹拂而过的习习晚风,低头看着手里的酒壶,苦竹香气扑鼻而来,他咧了咧嘴,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灰心?怎么会心急?怎么会忘记?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