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倒上一杯酒,像是噎住了,精致俏脸之上,满是幽怨。
扶桑满脸震惊的看着李桃,白鸦亦是如此,只有始作俑者蒲公英气定神闲。
李桃用衣袖随意一抹嘴,帮三人斟满酒,豪气道:“姐姐干了,三位请随意。”
蒲公英看着极为潇洒的李桃,暗中挑起大拇指,叹道:“孺子可教也。”
四人就这样一来一去,喝了不少酒,知道四周没了人,方才作罢。
李桃纵横商场多年,应酬之事自然少不了,酒量不差,不过此时精致脸蛋红个透彻,她缓缓上楼,只想睡个好觉,即将躺下的时候,却看见白鸦的身影从走廊路过。
白鸦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大半夜没事跑到屋顶去,自小被疼痛病折磨的他一向很惧怕夜晚,生怕一旦他躺下,那种钻心蚀骨的疼痛就立刻涌上,所以经常失眠,后来学了楚轩的风语技法,就会到屋顶去感悟风,演变到如今,便成了这个习惯。
他看着万家灯火,神色恍惚,隐约间还能听到秦河的怒吼,他怔怔发呆。
突然感觉有人,偏头望去,却看见李桃颤颤巍巍爬了上来,白鸦打趣道:“李姑娘不去睡觉?”
李桃坐在白鸦身旁,本来很困的
她昧着良心说道:“睡不着。”
白鸦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李桃双手抱着膝盖,歪着脑袋,问道:“你们真的不能带我去看看那座江湖?”
白鸦笑道:“给我个理由。”
李桃神情低落,缓缓讲述着自己儿时的梦想。
白鸦听的发呆,这种遭遇好像真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同样是对江湖怀着向往,同样是不能修出真气,同样是想去外面看一看,不同的是,白鸦进了江湖,而她,还在仰望。
白鸦突然有种莫名的伤感,安慰道:“有梦想,就是要付出努力的,不论能不能实现,都可以算是圆满。”
李桃小鸡啄米般点着小脑袋。
白鸦轻轻道:“你既然修不出真气,那为什么不选择体修这条路呢?”
李桃一怔,弱弱说道:“听说体修很难,而且很累,我家里人也不让。”
白鸦冷笑道:“那是你的梦想分量不够沉。”
李桃面色黯然。
白鸦忽然道:“你若是肯吃苦,我以后可以教你成为一名合格的体修,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与你一样,也不能修出真气,所以我成了体修。”
李桃脸上带笑,面若桃花,狠狠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跑了下去。
白鸦神色莫名,看着蒲公英上了屋顶,问道:“你也睡不着?”
蒲公英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真的打算带上她?还要教她练体?”
白鸦蓦然一脸贱笑,哪还有之前的半点和煦,低声说道:“我听李夫子说过,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名为缓兵之计,我们这种漂泊浪子如何能带个女人在身边?我只是先让她安心,这样我们就少了些麻烦,等到过几日,你们伤势都好了,我们就趁着她睡懒觉,早早离开,到时候便是天高任鱼跃,海阔任鸟飞了,你觉得我这招妙不妙?简直就是他娘的妙哉妙哉啊。”
蒲公英面无表情的问道:“李夫子是谁?”
白鸦答道:“我出生的那个镇子里最会说的说书先生,我的口才都是和他学的。”
然后他突然一皱眉,怒道:“你管李夫子是谁,我说话你怎么总是找不到重点呢?和你交流真他娘的累,滚蛋,睡觉了。”
白鸦怒气冲冲,下了楼。
蒲公英神色悠哉,躺在屋顶之上,看着漫天星空,眼前出现的却是白天白鸦阻止柳擎出手的那副场景。
蒲公英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他突然站起身,对着夜空喊道:“等我当了大官,老哥就罩着你。”
“大半夜吵什么吵?”
“谁在鬼哭狼嚎?还让不让人睡了?”
“你他娘的下来,老子打不死你。”
......
四周响起不绝于耳的骂街声,蒲公英脸色一变,悻悻然,赶忙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