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拥有一副天赐的好嗓音,却从不知道珍惜,一直说个不停,叽叽喳喳,也不曾休息半分,比当初雨村药园里的麻雀还要恼人。
白鸦十分头疼,只觉耳中嗡嗡不休,所幸的是蒲公英虽然是个小乞丐,但却懂得颇多。
两人说谈之间,白鸦也知道了许多不曾知道的事情。
比如眼下这座牢狱,其实内藏乾坤,不仅关押着鸡鸣狗盗恶意伤人之辈,也关押着不少臭名昭著的劫匪强盗,甚至还有一些江湖魔修,当然,这些人会被分开关押。
牢狱分三层,白鸦所在的为第一层,都是些不太重要的寻常犯人,主城内聚众闹事,小偷小摸,皆为此列。往下第二层为地字号牢房,关押的都是重犯,俱是触犯主城刑法的的人物。
至于天字号牢房则在最下面,其中不乏有绝世人物关押于此,大部分囚犯都是需要城主首批,而后提交档案到帝都交由刑部,等上头的指令处理,这种处理都是指结果,刑部不管过程,所以其内囚犯的待遇就不如白鸦眼下这般惬意,时刻身受重刑,各种刑具不一而足,堪称炼狱之地。
白鸦眼神微寒,之前李智曾让狱长王耿将自己丢入天字号牢房,当时还不知道什么意思,此番却已感受到其中森森寒意,幸亏王耿没有答应,否则自己怕是等不到扶桑的救援了。
白鸦心情沉重,孙毅和李智已经前去请手谕,他不了解刑狱主司,但是其身份却是孙毅亲爷爷,且手握重权。
如此想来,白鸦自觉处境堪忧。
时至傍晚,白鸦已然有些坐不住,心中极为压抑,这种生死不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着实不好。
廊道那头传来声音,然后便是不紧不慢的脚步。
“莫非他已拿到了主司手谕?”
白鸦身体紧绷,那一头的脚步愈来愈近,听声音人数不少。
几个人影在昏暗的牢狱内终于是走到了白鸦所在牢房外,锁链滑动,一声吱呀声,牢门大开。
蓄势待发的白鸦抬头望去,隐约间看见李智的脸,白鸦脸色难看,猛然起身,却是响起蒲公英的抱怨。
“你这是干啥哟,一惊一乍的,好不容易梦到个能打八分的漂亮姑娘,快亲上了却被你吓醒了。”
靠着白鸦身旁木桩睡着了的蒲公英初醒,黑暗中也看不真切,揉了揉眼睛,隐约看见几个身影一动不动,他看了看站得笔直的白鸦,没有说话。
一阵火光升起,李智身体微微侧倾,火光映照下,他的脸庞极为难看。
一个身影从他身后缓缓走出,那如剑的模样,除了扶桑,还能有谁?
应约而至的扶桑面容惊奇,问道:“没受伤吧?”
白鸦如释重负,笑道:“你可终于来了,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他这句话倒是为了掩饰一下自己差点拼命的尴尬,然而落在扶桑耳中却不是这般。
他面色冷冽,转身盯着李智:“我说过的话你是没放在心上。”
李智冷汗直冒,解释道:“大人,我没有伤他。”
白鸦看着之前侃侃而谈眼下却语气软弱的李智,颇为得意,甩了个极为臭屁的眼神给蒲公英,然而说道:“走吧走吧,这地方味道不好。”
一行人离开,徒留一个目瞪口呆的蒲公英。
“白兄,能不能顺带一下小弟啊,小弟可以给两位端茶送水啊。”
白鸦被扶桑所救,自然不敢得寸
进尺,扶桑又不认识蒲公英,只当是白鸦的狱友,没心思去理会他。
第二次来到牢狱门口,看着那个大大的“狱”字,尽管只是呆了几个时辰,但白鸦仍是感觉脊背发凉,给了王耿一个善意的微笑,不料后者丝毫不领情,面无表情仿佛没有看见。
白鸦没有在意,转身看着身旁战战兢兢的李智,眼角的笑意渐渐变冷。
按耐住心中的怒意,白鸦笑道:“你背景可不小啊。”
这话自然是对扶桑说的,然而后者仿若有着心事,没有回话,径直离开。
白鸦丝毫不觉得吃瘪,兴冲冲跟着,一边打量着城主府的特殊景致,一边吹捧者扶桑。
离开的路和来时不一样,白鸦没有去问,和扶桑聊着入狱时候的事情,包括天字号牢房。
扶桑脚步微顿,道:“李智的事我会处理。”
白鸦心中感叹这个朋友没白交,又是一顿奉承。
两人来到城主府后门,那里此刻正栓着一匹身材高大,通体血红的骏马,纵使白鸦对于马匹不是很了解,也知道这匹马的不凡。
扶桑说道:“本来打算隔日将你救出来,不曾想有人来客栈找你,自称张彦青,他收到他夫人的传书,说许褚下午曾亲自带人去了东汀渔村。”
白鸦身子一颤,握着马匹缰绳的手上青筋毕露。
扶桑继续道:“我觉得你可能要回去一趟,这匹马是为你准备的。”
李家是白鸦在东越呆过的第一个地方,李家爷孙俩更是救过白鸦的命,白鸦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尤其是想起许褚的为人,他已经可以想象到后面会发生的事。
跃身跨马,白鸦沉声道了声谢,便纵马狂奔而去。
扶桑原地略微踌躇,转身回了府内,不稍片刻,便同样牵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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