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沃土气和青叶气,比之贡茶也不逞多让。”
龙井茶香气萦绕,姬浔笑着接过李疏影递来的茶杯,悠然喝了一口。
李疏影眨着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姬浔,姬浔点了点头笑道:“李姑娘心灵手巧,这茶艺已是远胜于我。”
李疏影嘴角微扬,竭力掩饰得到姬浔认同的雀跃欢喜。
李神医望着自己得意弟子,笑而不语,情浅时易拿起,情深后难放下,外人说不得。
面对李神医和诸葛不定的疑惑,姬浔将自己受伤的经过告诉两人。
李神医和李疏影不是修行之人,自是不能体会其中的惊险,但诸葛不定已是与化神境只差一步之遥的高手,犹如身在战场亲身体会到战况的跌宕起伏。
诸葛不定重重放下茶杯,放声大笑道:“好,这事干的漂亮,当浮一大白。”
李疏影瞪了诸葛不定一眼,不客气打断道:“诸葛长老,我这可不能喝酒。姬大哥大病初愈,也不适宜喝酒,师傅对吧?”
李神医抚须一笑道:“小浔你的身体已是伤及根本,得好好休养大半年方能痊愈。前提是你这小子别再折腾了,不然落下难以根治的病根,那才真是得不偿失。这段时间我正好无事,小浔你住哪,我替你练几枚丹药让人送去。”
李神医看似无心之语,但姬浔已是知晓轻重利害,点了点头。
正说话间,一拨人不期而至,赵少伯、赵敬亭、赵重川、赵天佑联袂而来。
赵天佑这骚包,都是要入冬的时节,还拎着把紫檀木柄的折扇。
赵天佑看见姬浔时手中的折扇明显的顿了顿,若无其事说道:“爹,二叔,三叔,我就说是小浔吧,你们还不相信。小浔啊,你这满头白发够仙气的。”
姬浔起身相迎笑道:“三位伯伯联袂而至,折煞姬浔了,让天佑来传话一声,姬浔必定登
门拜访啊。”
赵天佑撇了撇嘴道:“你小子这状况还会登门拜访?你的性格我又不是不知道,有福一起享,有难自己扛,实打实的冤大头,还好我这兄弟靠谱,已经派人去接弟妹了,够义气吧!”
姬浔扶额叹息一声道:“你小子派人去请朱雅了?”
赵天佑清脆啪一声合拢扇子,邀功道:“不用谢我,这是做大哥应该做的。”
赵少伯给了赵天佑后脑勺一记板栗,转头对姬浔笑道:“小浔,伯父这次不请自来,你别见怪。你的消息我们一直在关注,通宝钱庄在消息这点上可以自夸。从江湖上断断续续传回的消息,你小子闹出的动静真不小啊。”
赵重川是急躁性子,对于姬浔江湖之行极感兴趣,尤其是与阎罗王一战,换做自己对上阎罗王也是输的份,姬浔是怎么做到的?忍不住开口问道:“小浔,外头传言是金吾卫一千将士耗死阎罗王的,这特么的扯淡,真当阎罗王是根木桩子啊,站在那里不动让你一千金吾卫砍啊?快跟我说说你和阎罗王的那一战!”
赵敬亭发话道:“行了,没看李兄和诸葛兄都站着么,咱们坐下喝茶慢慢聊。小浔啊,我知道你是想瞒着朱雅别让她担心,天佑这次算是好心办坏事了,估摸着你已经将经过和诸葛兄说过了,你趁这段时间想想怎么安抚朱雅吧。”
姬浔点了点头,和李文武聊过之后才知道赵家老二赵敬亭居然是刑部尚书!做事果然考虑周到。
姬浔双指来回旋转着杯沿,陷入沉思。
姬浔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缓缓抬起头,就看到朱雅的娇艳容颜从一脸惊喜瞬间垮掉,捂住嘴不敢哭出声。
姬浔眼神温柔的来到朱雅身边,将朱雅抱入怀中。
朱雅的泪水瞬间止不住流下,将姬浔的衣襟染湿一大片。
姬浔一手轻轻拍着朱雅的后背,一手摸着朱雅的脑袋,在朱雅耳边轻声细语安慰着。
这一幕落在李疏影的眼中,心底酸溜溜的,煮茶的兴致顿时缺缺。
在姬浔的温柔安慰下,朱雅虽然还是心如刀绞,但已是止住哭泣,对着众人施了一个万福,乖巧站在姬浔的背后,死死盯住姬浔的白头如雪,红着眼睛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诸葛不定亦将姬浔之事说的七七八八,喝了口茶水道:“具体细节姬浔也没说,你们还是问他吧。”
姬浔望着一堆好奇宝宝,只好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亦是告诉朱雅自己已无大碍。
与诸葛不定如出一辙,赵重川一拍桌子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这狗日的阎罗王也真不要脸,这么多人还搞偷袭。那程飞宇也真不是个东西,在背后捅刀子的事肯定没少做。”
赵少伯轻轻放下茶杯,富有深意说道:“敬亭,玄天署可是为朝廷拔擢武道人才,这等为一己之私,坑害自己兄弟的人也能担任一等锦鱼郎?”
赵敬亭哑然失笑道:“大哥,你跟我还话里有话啊。程飞宇出生清白,这种城府深沉的年少成名我还拦得住啊!再说玄天署又不归我刑部管,我堂堂一部尚书去为难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小小锦鱼郎那也太跌份。不过大哥你放心,不管是那什么外门七子还是程飞宇,我定会保小浔安然无事。”
赵重川嚷嚷道:“早就看那帮狐假虎威的年轻人不顺眼了,他们要是敢来阴的,小浔不用你发话,咱钱庄里什么不多,就是钱多和人多。”商人重利但不唯利,外门七子?龙虎山?程飞宇?玄天署?儒家?通宝钱庄丝毫不惧,这就是通宝钱庄的底气!
姬浔看到李疏影的神不守舍,便接替过其煮茶的活,将众人的茶杯中倒至七分满,举起茶碗,正色沉声道:“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以茶代酒敬各位。”
众人一饮而尽,李疏影眨巴眼睛,不明白这一帮男人,不管是年纪最大的师傅,还是年纪最小的姬浔,怎么喝个水都能喝出豪情壮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