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内丹药任由夏侯元让取用,姬浔的伤势痊愈速度惊人,严重伤及肺腑的伤势短短十日便已好得七七八八。
东雄阁,建筑巍峨,重檐飞脊,白石台阶,无愧于东雄二字。
夏侯元让性子散漫,眼界又高,加上前些年东躲西藏的,也就收了姬无异和姬浔两个徒弟,相比其他四阁的人才济济,可就寒碜的可怜了。
好在姬无异打理事务井井有条,殚精竭虑下才没有让东雄阁一蹶不振。
东雄阁一处清静幽雅的院中,满地是片片金黄落叶,菊花绽开幽香扑鼻,一道池水蜿蜒曲折穿过院落,增添了一份趣味。
一张圆形石桌四张石凳,桌上搁了一张老味弥佳的黄花梨棋盘,左右对峙的黑白棋盒分装白黑棋子,夏侯元让和姬浔相对手谈。
姬浔埋怨道:“师傅,你也太不靠谱了,你才是东雄阁的阁主哎,你倒好,让师兄整日忙着阁内事务,跟我这一个病号在这里是咋回事。”
夏侯元让一脸得意道:“能者多劳嘛!无异处理事务熟稔,我放心得很,再指手画脚就是画蛇添足了,倒是你小子,魁首之战你赢了,真不当这东华阁阁主?无极师兄可是要闭关了,时间不会短,你不抗起这担子?”
姬浔懒散道:“什么样的师傅什么样的徒弟,我的性子你也知道,不适合当东华阁阁主的。再说了,老阁主都已经答应我让师兄担任阁主之位,你就别再打我的主意了。”
此时姬无异和李弦思一同走进了院中,姬无异一脸苦笑道:“二位,你们都打我主意是怎么回事?”
夏侯元让招呼着两人坐下,看着姬无异和姬浔开怀笑道:“我夏侯元让能有你们两个徒弟,这辈子值了。”
姬浔嬉皮笑脸道:“这就值了?那师傅你啥时候娶我师娘过门?”
徐弦思红晕上脸,洁白的牙齿轻轻一咬薄薄红唇,含情脉脉望着夏侯元让。
经历红药一事,夏侯元让心结已结,徐弦思的一往情
深怎能辜负,相濡以沫神仙眷侣才能回报。
夏侯元让握住徐弦思的柔荑小手笑道:“要准备的东西太多,定在了明年八月十五,你小子到时候不到场,看我怎么收拾你。”
姬浔打趣道:“师娘,师傅威胁我,你以后可得好好收拾收拾咱师傅,前些年照顾他可没把我给累死。”
夏侯元让瞪眼道:“你小子,没这么拆你师傅台的。”
徐弦思轻轻拧了一把夏侯元让,轻声笑道:“小浔,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徐弦思得到夏侯元让的承诺已然是以师娘身份自居了,姬浔可以说是成全两人的关键,为洗清夏侯元让的冤屈吃了这么多苦,又是夏侯元让最喜爱的弟子,徐弦思打心底疼爱姬浔。
姬浔洒然笑道:“师娘,我得先帮天策府了解一桩麻烦事,之后就去寻找自己的身世。”
夏侯元让叹了口气,叮嘱道:“小浔,你办事我一直放心,但凡事总有个万一,别太勉强自己了。”
徐弦思动作温柔地揉了揉姬浔的脑袋,像娘亲交待即将远行的游子般说道:“小浔,遇到难关别一个人死抗,还有你师傅和我呢,东华阁就是你的家。”
姬浔鼻子酸酸的,嗯了一声重重点了点头。
姬无异笑道:“还有我呢,小浔,师兄我可只有你一个嫡亲师弟,师兄平时很讲理但有些时候可不怎么讲理。”
姬浔望见远远的人影,挤眉弄眼道:“师兄,师傅都已经安定下来了,云师姐可是追求者众多啊,你要是不珍惜可有得你后悔的。”
姬无异破天荒的没有反驳,轻声道:“我会的。”
夏侯元让收敛笑意,沉声道:“小浔,明日你就要受刑,撑得住么?我师傅一辈子可没徇私过,我们求情也没用。”
姬浔满不在乎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师傅你也知道我一贯皮糙肉厚的很,挺得住。”
夏侯元让和徐弦思面露凝重,温醇嗓音遥遥响起,“咱们的师傅虽是铁面无私,可也不是不近人情啊。”
夏侯元让四人望向声音来处,宇文无极嘴角挂着淡淡笑意,身后跟着李骐、公孙圭璋和云清扬、华武。
四人起身相迎,宇文无极笑意不减道:“今日来为了两件事,一件是我们五位师兄妹多年没聚了,这些天忙得够呛,今日才得空,我已命人准备好宴席,我们好好喝一壶。还有一件就是为了小浔明日受刑之事。”
宇文无极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递给姬浔道:“师傅这次可是拉下脸向本清大师讨要了一粒度厄金丹,此丹药效如何,小浔你可是医者,不用我多说了。”
姬浔小心翼翼接过度厄金丹,听本静大师说过度厄金丹乃是灵山寺本清大师独门仙丹,此丹药效如神,离传说中的起死回生仅差一线,因药材珍贵难寻,一年也就炼制两枚。
姬浔欲言又止,宇文无极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感谢的话留到宴席上再说吧。元让,好久没有和你对弈了,来一局?”
夏侯元让爽朗一笑道:“当年下棋我输多赢少,师兄你是要给我机会找回场子啊。”
宇文无极从棋盒中捻起一枚棋子,温言笑道:“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待会被杀得丢盔卸甲,在徒弟面前丢了颜面可别怪我。”
两人落子如飞,头等风流。
公孙圭璋用手肘顶了顶李骐,嘿嘿笑道:“我们来赌一把,我赢了,今晚你把那坛五年成的菊花酒拿出来给大家尝尝。”
李骐反问道:“要是你输了呢?”
公孙圭璋大手一挥道:“不可能,我赌无极师兄赢,输了我把新进的荔枝酿拿出来。”
“好,一言为定!”清脆的击掌声响起。
当年宇文无极、夏侯元让、徐弦思、李骐、公孙圭璋五人谈笑间引领东华阁格局,如今姬浔、姬无异、云清扬、华武这些年轻人也将火速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