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家便任由少主驱使,世上没有比这更大的道理了!摄天老鬼你怎么说?”
摄天朗声笑道:“是这个理,少主不管身在哪里,老奴都愿鞍前马后。老奴我孤家寡人一个,抱定少主的大腿了,少主可是有不少家业,老奴只需一日三餐,偶然来壶酒解解馋足矣,少主你可不能不管老奴这糟老头子啊。”
姬浔举起茶杯,轻声笑道:“我以茶代酒,小浔以后就有劳天爷爷、婆婆照拂了。”
“但凭少主差遣!”摄天、令狐蓉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摄天准备即日启程,尽快将老伙计们找齐回到少主身边护卫,少主身边没有个化神修为的死士护卫摄天总不放心。
而令狐蓉则是思考如何彻底清理酆都隐藏着的阎罗殿谍子,绝不能留有后患。少主宅心仁厚,那老身不介意做这个刽子手,为少主平定后方。
好一个大战将起,人头落地时。
盛夏正午时分,烈日炎炎,天保郡燥热无比,蝉鸣呱噪得让人心烦,路面更是烫人脚板,空气颤动扭曲。
城外一个简陋的茶肆已是坐满了行人,一条黄狗趴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吐着舌头,有气无力。
茶肆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停摇晃手中的蒲扇,这鬼天气实在太热了,幸亏家里的婆娘有远见,早早煮好一大锅绿豆汤,用沁凉的井水泡着,这一碗下肚,不但止渴,暑意都去了大半。
这不茶肆坐不下,不少行人买了碗绿豆汤,三三两两躲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歇脚。
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十几骑簇拥着一辆马车迅速往城门而去,人人骑乘高头大马,满身煞气,一看就是身手矫捷的好手。
马车毫不起眼,但若是细心
之人可以发现,车身之上满是弓箭射入留下的孔眼!
马蹄扬起的尘嚣让茶肆里的行人骂骂咧咧。
茶肆老板眯着眼睛望向城门,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南来的北往的见识也不少,这行人完全可以称为精骑了,估计除了王朝十六卫和藩王亲卫外,这十几骑放到哪里都是世家豪阀争相拉拢的香饽饽。
天保郡不是军事要地,附近并未驻扎军镇,华夏建国后有好些年不曾有骑兵来此处了,城内估计要出大事啊!
“老板,再来碗绿豆汤!”
“来嘞!”茶肆老板熟练地招呼道,手脚麻利地将绿豆汤端上,出不出大事与自个这平头老百姓没多大关系,天塌了不是还有高个子顶着么?多赚些银钱给家里的闺女多置办些嫁妆才是自己天大的事!
天保郡颜家算得上是本地的大商贾,家主颜河为人本分老实,做生意从来都是童叟无欺,辛苦了半辈子攒下了不小的家业,加上前些年听闻其侄子在永安城当上了大官,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更何况这亲叔叔。
天保郡县令对颜河礼待有加,之前还敢上门要些保护费的泼皮无赖被狠狠拾掇了一番后,就再也不敢来了,这生意做的越发顺风顺水,现在的地位与天保郡名门望族平起平坐。
颜府建筑与本地建筑略有不同,多为江南院落式精致建筑,雕梁画栋,富丽堂皇,而姬浔三人此刻就在颜府后院偏厅内,三名年轻俏丽的丫鬟按照管家的吩咐,端上了冰镇酸梅汤,知道三人的食量,是整整的一大盆,冒着丝丝的凉意。
曹破军和孙无两人一点没当自己是外人,喝得那叫一个呲溜响,三名俏丫鬟在门口掩着小嘴偷笑,小声议论着三人。
姬浔的耳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无非是一些小女子的心思,三人似乎来头不小,老爷奉为座上宾,会不会让自个儿侍寝之类。
姬浔莞尔一笑,端起瓷碗喝了一口酸梅汤,口感极佳,生津止渴,一碗下肚真是透心凉,舒爽极了,不禁感叹颜家不愧是大商贾,只有此等财力才可能在府中建造冰窖,将去年冬季储藏的冰块留待盛夏使用。
三人是按照李文武的来信,于三日前抵达颜府,将手中信笺交给颜河验明后,颜河即用心招待三人。
姬浔此行护卫的不是别人,正是颜河的亲侄子颜绍。
据六道轮回传递的消息,颜绍比李文武大了十岁有余,但两人一见如故,结为至交好友,两人一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颜绍与李文武一样从县令做起,直至刑部员外郎,为官公正廉明,历来口碑极好,不知为何在鼎盛之时急流勇退辞官隐退。当今圣上甚至亲自出言挽留,颜绍仍是婉拒执意辞官,圣上无奈只好同意。
这还不是最蹊跷的,颜绍一辞官回乡,就同时被三股刺客势力盯上了,其中一股势力竟是风潇水寒轩!
颜绍担任刑部员外郎,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但也不至于夸张至此,以姬浔近乎本能的敏锐直觉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不过六道轮回重新启动不久,以眼下的人手,掌握的情报并不多,姬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依颜绍行程,昨日晌午就应该抵达颜府,可至今都不见人影,颜河显然有些焦急,独自在前厅等候。
姬浔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三位丫鬟的嗓音想起,“管家好”。
名叫颜财的老管家匆匆走了进来,一张老脸笑成了花,“姬公子,曹公子,孙公子,老爷有请三位到大厅,颜少爷终于平安到了。”
姬浔三人一听跟着老管家快步走向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