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宗家大宅位于亳州城东南,以往可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但自从十几年前那场变故,之后曹威一脉崛起,来往之人逐渐减少,如今已是门可罗雀对的惨淡光景。
此时大厅内,为首处端坐一位男子,虎背熊腰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可言喻的枭雄之气,若是身披战甲就是万夫难敌的猛将。
身前跪着三人,正是城外归来的曹恶来、曹褚、曹怡。
男子自然就是宗家家主曹渊,曹恶来将城外之事一五一十禀明,曹渊听着沉默不语,三人一直跪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为已经危如累卵的宗家带来了灭顶祸事。
曹恶来一头磕到底,健壮伟岸的身躯死死贴地,沉声坚定道:“家主,这次是恶来擅做主张,带曹怡出城采药,遇事不够果断陷入险境,请家主责罚,但那公子还请家主予以照顾。”
一直在思索的曹渊笑了笑,嗓音沉稳道:“这事不能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都起来吧。”
曹怡起身欢快蹦到曹渊身边,拉着曹渊的大手笑道:“大伯,那三个哥哥好厉害啊,打的曹宇、曹川那两个混蛋屁滚尿流的。”
曹渊宠溺地揉了揉曹萱的脑袋,望向曹恶来和曹褚两人,语重心长道:“这就是我经常教育你们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亳州,太小了。”
曹渊身旁一位身材高瘦,年约四十多岁的男子,目光深邃,闪动着智者光芒,捻着胡须缓缓道:“曹宇乃是曹威精心栽培的接班人,吃了这么大亏,以曹威睚眦必报的性格,这三个小子怕是走不出亳州。先是子孝被打成重伤,此次家主若是出手相助,曹威说不定就会以此为借口,对我们发难,还请家主三思。”
曹渊一拍桌子怒道:“文若,子孝与曹宇比武正当光明,输了我没什么话好说,只怪曹宇下手太狠,而这三子与曹氏纷争无关,仗义出手援救我曹氏三人,若是因此命丧亳州,我曹渊以何面目去见江湖同道,曹氏今后如何在亳州立足!”
被称为文若的男子名叫应文若,乃是曹家第一谋士,这些年化解许多曹威毒计、借力打力的计谋都是出自其手。
应文若闻言云淡风轻道:“家主不必恼怒,文若的意思是此三子必须救,三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身后必有高人或是出生豪阀,若是结此善缘,有利无害,但目前宗家已是举步维艰,如何既能保住三人,又能不让曹威抓住把柄,头疼,真是头疼啊。”
应文若两指敲着额头,曹渊轻叹道:“这次又得你多费心了。”
应文若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欠我的古籍再加一本。”
曹渊撇了撇嘴笑道:“德性。”
曹怡见事已商定,稚嫩嗓音响起,“大伯,跟你们说哟,恶来、小褚两个笨蛋都没有发现,身形最高大的那位哥哥和大伯你长得好像啊,浓眉大眼的。”
“你说什么!”曹渊霍然起身,紧紧抓住曹怡的手臂,面容因激动竟有些扭曲。
“大伯,你抓疼我了,”曹怡吃痛娇呼道。
曹渊清醒过来立马松开了手,看见曹怡泫然欲泣的委屈表情,好生劝道:“小怡乖,待会大伯请你吃好吃的红年糕,你就别怪大伯了。”
曹怡摸了摸生疼的手臂,大
伯一直很疼自己,怎么会一听大哥哥的相貌就这么失常,以其聪明伶俐,哪能猜不到和大伯失散多年的儿子有关,乖巧地点了点头,并将阿瞒的容貌仔细描述了一番,加上曹恶来、曹褚两人补充了些许细节,曹渊越听脸色越是凝重,连原本神色自如的应文若都紧皱眉头。
曹渊大手一挥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和你们应伯伯有事谈。”
三人恭敬行礼后退出大厅。
曹渊声音发颤道:“文若,你说,你说他会是我的儿子阿瞒吗?”
应文若捻着胡须略微思索道:“据小怡三人形容来看,这小子容貌与你年轻时竟有八九分相似,年纪也是差不多,依我看极有可能,更何况依你脾气我说不是,估计你也不信,一定要找那小子当面问询过才会罢休。”
曹渊神情激动道:“我这就派人去城里找寻这三人,曹威要是敢动我儿子,我要他全家陪葬!”曹渊身上一股生人勿近的彪悍气息弥漫开来。
应文若眼神恍惚,多少年没见到过曹渊如此了。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一文一武可谓相得益彰,自从曹家变故,曹渊隐忍多年,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彪悍。
应文若快速思索道:“得兵分两路,一路去找阿瞒,一路去联系潜伏多年的分支。真要是确定那少年就是阿瞒,以曹威在城内的眼线,估计很快就能得知,我怕他狗急跳墙,有备无患才是上策。”
“恩,依你说的办。”曹渊可不是那种脑子一热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不然也不能让宗家在如此劣势局面下存活至今,仍有背水一战之力。
老管家匆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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