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力不服不行。姬浔点头佩服道:“林大叔,你别叫我公子了,我叫姬浔,这两位是我的兄弟,孙无和阿瞒,不错,正是这几把兵器。”
林霄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惋惜道:“哎,三位小兄弟来的不是时候啊,若是早几年来,家父还有可能为你们锤炼,如今却是。。。”
“什么,鸦九大师挂了!”孙无脱口而出道,阿瞒直接一巴掌把孙无打到了墙里,屋顶的积雪震落了一地。
姬浔瞪了孙无一眼,抱拳尴尬道:“林大叔失礼了,我这小弟不懂事,口不择言,还望林大叔不要往心里去。敢问鸦九大师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以至不能锻造兵器吗?”
林霄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是我没说清楚,家父铸剑无数,才有了这鸦九剑庐。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五年前,家父突然一病不起,请了许多名医都医治不好,直到张天师前来,确定家父乃是多年铸剑,且都是剑气凛冽的名剑,溢出的剑气怎是肉体凡胎能够承受的?这数十年积累的剑气在家父体内攻城拔寨,家父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张天师耗费真元将家父体内积存多年的剑气逼出体外,医治时所用的房屋被逼出剑气毁得那叫一个一干二净。张天师交代家父以后不可再铸剑,体内受损的经脉已是受不住剑气的侵蚀,若再铸剑,势必剑气攻心而亡,大罗神仙也难救。”
姬浔听了默默思索后问道:“林大叔,鸦九剑庐怎会变成如此惨淡的局面?”
林霄神色有些黯然,叹息一声道:“哎,说来也是我技艺不精,家父康复后虽不能铸剑,但是技艺犹在,还是有许多客人拿着天地灵材前来要我铸造,奈何我失败了数次之后,这些客人不但转求他家铸剑,还要我们赔偿损失,这些客人家族势力庞大,我们只好赔偿了大笔费用给他们。这之后剑庐就一蹶不振了,剑庐的师傅、学徒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只剩下
我们一家子了,靠打些铁器勉强度日。”
“霄哥,那不是你的原因,是他们提供的材料有问题,都铸造到最后关头了,还硬要添加那些材料。”林露给林霄递上一杯茶气愤道。
林霄摇头苦笑,“他们虽是为难我,可是有理有据,这最后的材料要是添加进去锻炼成功,这兵器可是能足足提升一个品阶,试问谁会放弃。”
“可是这难度提高的也不是一点半点,本来十拿九稳的事变成了不足一成!”林露越说越是气愤,给姬浔倒茶时,差点倒至姬浔身上,林露赶忙向姬浔道歉。
姬浔不以为意,也示意林露不要在意。“哎,说到底是我没有爹那般的手艺啊。”林霄一口喝光杯中的热茶,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这帮人也太可恶了,摆明了是来捣乱的,简直欺人太胜啊!”孙无不知何时挤到火堆边取出自己做的麻糍,在铁架上热了热边吃边说,麻糍的馅料是芝麻和红豆沙,入口软糯香甜。
林剑生看着孙无手中冒着热气的麻糍,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姬浔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道:“阿无,也快中午了,我们就在这和林大叔一起吃顿便饭,你去张罗一下。”
孙无将最后一口麻糍吞进肚里,一听姬浔的话就明白了,嬉皮笑脸道:“漂亮婶婶,请问你家灶台在哪里,借我用一下呗。”
林露不好拒绝,让林剑生带孙无去厨房,心中盘算起来,这三个少年也不像会做饭的样子,幸好昨日霄哥进山打着了一只野山鸡,本想给公公和剑生补补身子,今日就拿出来炖了招待客人,再炒一碗冬笋腊肉和刚摘的野菜,可惜这米是不太够了。这几日得抓紧再绣几个香囊,赶上年前的集市,一个香囊能涨两文钱呢。
林剑生将孙无带到厨房后就被孙无赶了回来。姬浔从灵戒中取出些瓜果蜜饯,请林家人尝尝,边吃边等。起初林剑生不敢拿,抬头看着林霄和林露。林霄急忙道:“姬浔,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时节瓜果蜜饯可不便宜。”
姬浔毫不在意道:“林大叔,阿无准备好饭菜还需要点时间,咱们能先吃点填填肚子,小子还有许多铸造的疑惑想要请教大叔呢。”
林霄看着姬浔清澈的眼眸,体会过世态炎凉的林霄知道姬浔不是那种有所图的奸恶之人,那道扎眼的疤痕在林霄眼里根本不算事,自己年少时便在林鸦九的身边打下手,身上被剑气割出的伤痕多了去。林霄开怀笑道:“好,那大叔就先谢谢你了,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只要我懂的一定知无不言。”
林露看夫君点头了,温柔地揉了揉林剑生的小脑袋,轻轻推了推示意林剑生去拿。林剑生实在抵挡不住蜜饯的诱惑,来到姬浔身旁,腼腆地拿了最小的一块蜜饯,小小地咬了一口,满脸沉醉,立马转身将蜜饯递到林露的嘴边,兴奋道:“娘亲,娘亲,你快尝尝,这比我以前吃过的所有蜜饯都要好吃,你快尝尝。”
林露看着一脸笑容的林剑生,家逢大变,还有疼爱自己的夫君,孝顺的儿子,够了,日子再苦也能熬过去的。林露也是小小咬了一口,果真甜而不腻,果味香浓,“剑生,娘吃过了,你多吃点。”林露宠溺地说道。
姬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鼻子有些酸酸的,将面前的一盘蜜饯塞到林剑生怀中,不等林剑生反应过来便向林霄请教世间名剑、三大剑庐以及剑庐生意经营等方面的问题,这些都是林霄所擅长的。姬浔大多数时候在听,偶尔提出些见解可谓一针见血直至问题所在,两人相谈甚欢,气氛逐渐融洽起来,林露和林剑生也放开了不少,自然地吃着瓜果蜜饯,给两人增添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