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就好了。
“属下明白。”新月抱拳,并不废话,转身就走了出去。
林宜佳重新坐了下来,对着满地的阳光凝思。
如果说地动是天灾。
那如今说什么舞弊案,则肯定就是人为的祸乱。
三年前,因为后宫争宠,身怀六甲的皇后突然意外摔倒,流产了一个男胎,而她本人也几乎丢了命。虽然之后应庆帝震怒,在后宫掀起了一场血雨,但,孩子究竟是没了。
如今,应庆帝登基七年,依然没有一个继承人。
没有继承人,国体就不稳。
朝廷民间早已开始有了各种议论之声。
那么,是有人等不及,想借着这地动的时机,说什么“上苍示警”,搅动风雨么?
而爆出科举之事,是为了混淆视线了?
而自己的父亲,恰好被牵扯在内?同时也将同林家脱不去关系的各方力量也牵扯见来?浑水好摸鱼?
想的那么复杂并无用处。林宜佳心中很快做出了判断:如今那个老秀才死了……虽然这爆出舞弊一事很可能只是摆在明显上的斗争,暗中肯定会有各种波涛汹涌,但眼下查出真相,安抚举子们也是必须要做的。
不能再乱下去。
林宜佳眼中闪过几许光芒,吩咐蓝田收拾东西。待福姐儿午睡醒来之后,林宜佳带着她回到了林家。
“你们来了。”
林大夫人神色如常,并未见到什么慌乱之色,含笑让人去给福姐儿准备她爱吃的糕点。
“既然千里不在京城,你又不像她们两个有长辈要侍奉,不如就留下来住几天。”林大夫人的笑容,有着安宁人心的力量。
若说林宜佳来之前心中多少有些焦急,那么此时,面对林大夫人这般温暖安宁的笑容,她的心一下子就跟着温暖安宁下来,点头道:“娘不留我,我也要住几天才走呢。”
“回头又该惹人说嘴了。”林大夫人听到林宜佳如此说,嘴角含着笑容,却不免又瞪了林宜佳一眼,显得有几分口是心非。比起苏宁柔少少的几次回娘家只稍坐片刻就走,林宜佳往娘家跑的次数实在太勤了些。
林宜佳就笑起来。
让人领了福姐儿下去玩,林宜佳正了正色,问林大夫人道:“娘,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林大夫人道:“不过是有人想要借天之名,不甘心地博一把吧,谁让皇上没有子嗣呢?早前就有那胆大的,在民间散布什么过继的传言……呵,皇上又不是真不能生,怎么会答应过继?听说皇后娘娘再次有孕……”
林宜佳眼眸一亮。
她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低声问林大夫人道:“娘,您说,皇上该不是因为非要让中宫先诞下子嗣,才一直不肯让其他嫔妃受孕的吧?”
林大夫人笑笑:“那谁知道。”
她撇过这个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说道:“眼下你父亲要做的事情,就是查清楚这舞弊案的真相……他肯定没有漏题,思来想去也觉得其他有提前接触试题的人中,想要漏题也不容易……那么,问题说不定出在阅卷上。”
林大夫人淡笑道:“考生的试卷虽然是糊名誊抄的,但自古能在文章中所传达出去的信息多了去了,什么藏头藏尾的,数不胜数。你父亲和一些人正在将那些卷子找出来看。”
“也说不定,就是有人买通了这些排名中下的考生,让他们无中生有。”林宜佳目光闪动,低声道。
“有这个可能。”林大夫人微微颔首,道:“相信事情的真相很快就会出来的。放心,你父亲在朝中又不是一无根基,没有确凿无比的证据,谁也不能胡乱定你父亲的罪名。”
林宜佳点点头。
人事已非,今时今日,同那梦境中绝不一样。
当年是景和帝,而今是应庆帝。
结果怎么会相同?
看到林大夫人如此淡然,林宜佳终于放心了许多。她到公主府探视过正在养胎的思月公主之后,在林家只住了一晚,念着那新月或许真能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又想着寅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转,便领着福姐儿回了同安伯府。
“夫人,青衣又感觉到有人在窥视了。”
回府的路上,青衣不舒服的皱起眉,对林宜佳道:“那人真的很想对夫人不利,我感觉到了。夫人,您让新月姐姐去查吧。”
林宜佳怔了一下,问青衣道:“前几日是同一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