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有多好,可儿子就非得认准了,她能有什么办法?
许七倒回身朝她笑了笑,道:“孽缘也是缘。”
许夫人摇摇头,自己拉把椅子坐下,道:“可怜了穆怡那姑娘……我其实倒ting喜欢她的,嫁给你,也不算折辱了你的身份。”
提到穆怡,许七轻淡着眉眼道:“我不喜欢,什么身份都没用。我若喜欢,不管她是什么身份。穆怡也算不上可怜,这会儿只怕穆家和林家也乱着呢。”
许夫人眼中闪过诧异,挑起秀眉道:“你是说,穆怡和林家那孩子?”不会吧?她多少也能看出点不寻常来,毕竟林家那孩子只要一见到穆怡,眼神、举止,处处都透着不对劲,但是好说也是姑表兄妹,要是有这个心思,何不挑明了,由家里人出面做主早日定下这门亲事?
许七不置可否,也在许夫人对面坐下,伸手去拿茶杯,握在手里了,才想起了什么,讥讽的撇了撇嘴,又把茶杯放下了。
许夫人喟叹道:“这都成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一个都……”不走寻常路?可看一眼眉目宛然,冷静从容的儿子,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幻化成了一抹苦笑道:“罢了,我当初说过,只要你能好好的,不管你要什么,娘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定让你心愿得偿。”
许夫人追问许七:“你打算怎么办?”
许七垂眸望着手里的空茶杯,沉声道:“这件事不只是五哥的手笔,还牵涉到楼家。我想楼家所求,不外是加官进爵,这个,过了昨晚,五哥定然不会食言,楼家也算物有所值。”
许七语气平静,许夫人却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平静来。她虽然知道许七一直在装傻,为的不过是躲过家庭的纷争,可想到他因此受的罪、吃的苦,还是不免心疼。
她对他百般溺爱,可说到底,对这个儿子她并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一旦触了他的逆鳞,他的破坏力之巨是常人难以想像和接受的。
只怕楼家注定不得善终,那也怪不得旁人,若不是楼家本身居心不正,要枉顾一个女子的名声和尊严换取前程,旁人便是再有心构陷,只怕也找不到借口。
她现在只想知道儿子在杜氏和世子之间,又有什么打算。他是打算继续瞒天过海,在五郎跟前故弄玄虚呢,还是说打算挑明利害?是不是以后兄弟间要兵戎相见了?他和杜氏之间呢,又当如何处理?就算五郎肯替楼仕标出力谋个更有出路的前程,可楼家也不会容忍一个已经失贞不洁的媳fu。
七郎“呆”了这么多年,没有一点倚靠,家里就不用说了,众人都没拿他当过人看,看着是疼宠偏爱,可从上到下,还不是对他又嫌恶又疏离?
就是老爷子和老太太,疼爱的心思也有限,如果不是还存着一点骨肉亲情,只怕早把他当畜牲一样锁起来了。
在府外,他更是连个相助的朋友都没有。
如今就算一朝“清醒”,可他要什么没什么,想要出人头地,难的何只是一星半点?他几乎是赤手空拳,全然靠自己,一点一点,从零开始打拼。
前景如何,不可预知。
一想到这个,许夫人就揪心的疼。她忍不住黯然的道:“都怪娘当初太心急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害了你……”
许七望过去,温言劝道:“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您就只当没生我这个儿子吧,我对于世子、侯爷一位,始终没有兴致。五哥愿意承担,我是求之不得。”
许夫人拭了拭眼角道:“娘懂,娘明白,娘也了解,你不就是想过与世无争的小日子嘛,可你不争不求,也要旁人肯信肯放过你才成。”
他一直都是傻子,五郎尚且不肯放过,一旦他不傻了,五郎会怎么出手谁又能预料得到?许家本就子嗣单薄,到最后还是不免要兄弟阋墙,许夫人想想就伤心。
许七傲然的一笑,道:“娘不必挂怀,若这点本事都没有,儿子也算是白活了……”他yu言又止,到底只是朝着许夫人笑了笑,道:“穆家的事,娘也不必刻意提起,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拖着就好,想来穆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和许家撕破脸。我打算去西郊大营,如果没有意外,两年之内我打算出京城。”
去西郊大营好说,老爷子随便打个招呼就好,可他要出京城……他终究还是要以命相搏,这便是他放弃骨肉相残的代价?
“那杜氏呢?”他倒舍得?
许七苦涩的道:“我现在力有不逮,自顾尚且不暇,所以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有自保和保护她的能力,从军之路是最便捷的了,我没有犹豫的余地。我会在临走前将她安排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