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杜霜醉坐在车里,双脚走的酸疼,却毫无睡意,双手托腮,眼睛亮晶晶的,一会闪过懊恼,一会儿闪过羞愤,神情十分精彩。
也亏得车里没人,不然非当她是撞克着,遇上小鬼附身了。
杜霜醉回府,并没有与楼春平碰头,径自梳洗了睡下,因错过了困头,倒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想着无端端的欠了林暮阳十万两银子,没的就憋气。他绝对做得出把欠条送到她手上的事来。
这人简直就是……讨厌的紧。
林暮阳、许七、穆怡。
杜霜醉发现自己漏了某个重要的环节。她腾一下坐起来,朝着外面道:“晴暖——”
晴暖应声进来,披着衣服问:“奶奶唤奴婢什么事?”她跟着逛了这大半夜,也早就累了,虽说仍然警醒,可睡眼惺忪,显然睡意正浓,就被杜霜醉叫醒了。
杜霜醉倒有点歉然,可叫也叫了,她心里又急,索xing这会儿问了也省着她心里不落定,便拍拍chuáng沿,道:“我忽然有个疑问,想问你,没成想倒耽搁了你睡。”
晴暖拨亮了灯,打了个呵欠,先净了手替杜霜醉斟了一盏茶,这才在脚踏上半坐了道:“无妨,奴婢也是累的有点狠,一时半会儿反倒睡不着,奶奶有话只管问。”
杜霜醉道:“你可知道恩国公穆家和信南候林家是什么关系?”
晴暖倒果然知道,她也是在杜夫人身边久了,耳濡目染,没少帮她料理家事,对于京城这些盘根错节的姻亲关系是如数家珍,便毫不隐瞒的告诉给杜霜醉知道:“恩国公夫人林氏便是当今信南候爷的亲姐姐啊。”
“那两家关系如何?”
“过往甚密。”晴暖毫不犹豫的给出评价:“奶奶从前不大理家事,或许还不太清楚,这朝堂为官,靠什么拉拢关系?还不是靠门生和结亲?除非政见相抵,否则大半都是靠这个了……”
这么说,林暮阳是穆婉、穆怡的表哥,两家又没有大的恩怨,自然过往甚密,嫡亲表兄妹,又是打小一起长大的,穆怡生的才貌双全,却不得不委身嫁给许七,自然林暮阳多有不愤。
杜霜醉一边盘算着,就有些失神。半晌,看晴暖昏昏yu睡,忙推她道:“行了,我也不过是白问问,你倦了只管去睡吧。”
等晴暖出得房门,杜霜醉歪在枕上暗自沉吟,心里竟冒出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想法:当日如果自己过许家做客,没准着了道的就是自己呢
这么一想,当日楼夫人恶意揣测虽不中,但也猜中了七八分,果然穆怡迫嫁许七竟是有缘由的。
到底是谁在算计自己?那可是许家?难不成,误打误撞,这穆怡倒是替自己挡了灾。这么一想,林暮阳找自己的晦气倒是情有可原的了。
他找自己麻烦,是不是就为了给穆怡出气啊?
没来由的招惹上这位爷,杜霜醉愈发觉得头疼。她又想起许七,只觉得脑子似乎被什么嵌进了脑仁似的箍的疼。再回想着今晚与许七说的那几句话,杜霜醉越发心浮气躁。她忽然低叫一声,从chuáng上翻身坐了起来。
那纸条他是看过了的,自然也是读懂了的,否则他也不会警告她“危险”。难道,他竟然也是……也是……
杜霜醉冷汗都要淌下来了,她倒不是害怕,横竖自己也是孤hun野鬼一只,只是她竟怎么也想不起来前一世许七到底是个什么下场,更不记得自己和他有过什么牵扯。
如果他当真也是还hun重生……那,他就是一直在装傻了?那日在街上冲撞车马,他是无意还是有意?他是早就认出自己来了,还是后知后觉?
上一世她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因“病”被送入北边乡下庄子,缺医少药,悄然而死的弃fu,他未必就能知悉她被冤致死的全部隐情,自然这一世也不会专门为了自己打抱不平,可,他干吗非要纠缠自己啊?
总不会他有特殊的功能,知道自己也是重生回转的。
不可能,内外有别,男女殊途,他凭什么笃定自己就和他一样了?再说就算两人境遇相近,他也不至于因此就对她一见倾心,再见倾情。
如果真是这般,那他的某些举动也不算多荒诞不经了,可是……可是,他又是送她玉獾,又是胁迫她“等他”,又为的是哪般?
杜霜醉的脑子彻底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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