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窗子边,往外探了探,顺手将碗里的药,倒在了边上的花钵内。
朝阳掀开幔罩,从里走出来。
美丽的面庞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柔和,叫人忍不住怜惜。
只是本来瀑布般的黑发,此时一根不剩,竟如尼姑一般剃得干干净净。
硬是让这么美的人儿失去了美感,宝儿不由的有些内疚。
“朝阳,你后悔吗?”这是宝儿第一次发自内心叫她的名字,因为此时此刻,她才敬佩起她的勇气。
朝阳无奈的摸摸自己寸草不生的头,苦着脸,“我这样,很丑吗?”
宝儿不由得被她逗笑了,面带笑意,点点头,“嗯!好丑!”
朝阳倒是没想到宝儿会真的这么说自己,当下有些心急,赶紧去寻镜子。
女为悦己者容大抵就是如此吧!
宝儿忽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也许这样玩笑着说话,蹦跳着寻镜子的朝阳才是本质的她吧!
二人嘻嘻闹闹,忘记了一切的烦恼。
宫中一众太医被关进了天牢,一阵严惩,却也未如皇上当日而言的,三日后公主的病若是再无气色,便要了他们的性命。就是这惩罚,也不知道是何?也许是牢里关上几日,也许是,罚个一月俸禄。
朝阳公主身染怪病,自请与镇国大将军解除婚约,并前往保国寺,专心养病,并为民祈福,祈求保佑天下苍生。
镇国大将军关押十余日,也被释放出来。
一时间众说纷纭。
有人说镇国大将军为了心仪的女子,交出了手中的兵权。以此为交换,才有了公主染病,解除婚约。
又有人说,皇上为夺兵权,以公主相要挟。此时,兵权在手,又以公主染病为由,解除婚约。实则为了打击亓家功高盖主,以保证皇权在握。
公主离京前往保国寺之日,较于上次,隆重得多了。
无法用宫中的步撵,却还是寻了精致的八抬大轿。身后是跟随的马车,全是皇上赏赐的东西,都一并带了去。宫女、太监,侍候的人更是排成了长队。
总之是,浩浩荡荡,说是养病,这排场,就跟出嫁也差不了多少。
眼见着就要出城门了,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哒哒”由远及近。
众人纷纷转头观望,见一袭青衣长跑的男子,驾马而来。
定睛一看,能有如此俊朗的外边和凌人气势的,除了镇国大将军亓炎晟,还会有谁。
立刻就有人禀报了公主,众人停下了步子,八抬大轿也落了地,只等那人的到来。
“吁!”
“嘶!马~”
一个低沉的声音,一阵马儿的嘶鸣。
亓炎晟两脚踏在了公主的轿子前。
“微臣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嘴里满是礼数,可眼睛却不住的往精致豪华的轿身旁看去。
纤细高挑的身段,白净的小脸,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嘴唇。饶是她低着头,垂着眼帘,亓炎晟还是能把她看的一清二楚。
宝儿!
“起身吧!咳咳!”轿内传出了朝阳娇弱的声音,再是一阵悉悉索索,像是坐起了身子。
低眉顺眼的宝儿忙侧过身子,轻轻揭开轿帘,往里看去,过了一会儿,才将那厚重的帘子撩开。
生生忽略边上直直射来的炙热目光,忙着手上的活儿。
朝阳此时已经坐了起来,由于身子弱,不便出来,能见上一面,已是极好了。
“炎哥哥,你来晚了!朝阳还以为你不想来了呢!”朝阳疲惫的靠坐着,头上裹着头巾,面上蒙着纱,一双眸子看起来十分水灵。
“怎么会!一出天牢,我就立马奔过来了!”亓炎晟不得不将视线收回来,望向马车内。
见朝阳揭开面纱,微笑着看着亓炎晟,无声的说了句话,亓炎晟眼中满是坚定,以此作答。
“朝阳,此去时间长,要好好养病,切莫太过劳累。”这句话是心中想对她说的,希望她一切都能好。
“放心吧!你快回去吧!瞧你这胡子拉碴的邋遢样子,任谁瞧了,都不喜吧!”朝阳说笑着,看了看边上恭敬站立的宝儿。
亓炎晟点点头,退至一旁。
厚重的轿帘再次被掩上,队伍缓缓移动,往那大大敞开的城门外去。
走过几步路,宝儿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见亓炎晟还待在原处,正直直的看向自己。
依稀能瞧见,他的薄唇,一张一合,宝儿点点头,她懂。
朝阳说,要我好好待你。
我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