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梨庄回到合欢庄的路并不算太长,莫瑾言的步子也极快,但这一路,却仿佛走了很久,令得莫瑾言临到了合欢庄外的林子,却又犹豫着,自己该以怎样的表情和状态去面对里面的南家姐弟。
南婉容的迫不得已,南华倾的毫不知情,都纠结着莫瑾言。
许下三天的时间,还沈画一个答案,但莫瑾言却深知,沈蕴玉的头颅被埋藏在慈恩寺,若非经过南华倾的同意,是没有人能够轻易得到的。
而且,对于南婉容来说,沈蕴玉的头颅犹如一个筹码,一个可以握住沈家死穴的筹码,就算南华倾同意将其归还给沈家,南婉容也不一定会愿意。
其实不仅如此,若是站在南家的立场来看这件事,冷静地来分析,莫瑾言甚至是支持南婉容的。
可南华倾和沈画之间,是不应该被这些隐秘隔开的,瑾言愿意给南华倾一个选择的机会,让他来决定事情的走向,而不是继续被蒙在鼓里。
莫瑾言对南华倾的了解不算深刻,却也知道,他沈画极为看重,不然,也不会将南婉容的孕期交给他来照料,将南家的未来托付到他的手里。
沈画是被迫,南华倾却是真心,在瑾言看来,这一切对于南华倾来说实在有些不太公平。
下定了决心,瑾言的脸色也正常了许多,深吸口气,用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庞,这才走入了合欢林中的小径。
......
待莫瑾言提着草药回到合欢庄时,庭院内的白玉石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子的珍馐美味,但因为人没齐,南婉容和南华倾只是说笑着,并未动筷子。
还好时值盛夏,院中虽然阴凉,饭菜却不会凉地太快,看到莫瑾言终于现身,南华倾略有疑惑,不知道怎么会耽误这么久,而且她又是和沈画单独在一起......身为丈夫,总觉得有些疑心和不放心。
南婉容却笑意盈盈,见莫瑾言裙衫微扬,额上细汗渗出,脸蛋也红扑扑的,可见这一趟来去定是受累了,便主动招呼着她过来:“快,正好和华倾说起,今日乃是七月七呢,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我这个姐姐却在这里碍眼,等会儿你们夫妻俩用过午膳就自个儿回去木槿庄呆着吧。”
被南婉容这一调笑,莫瑾言也放松了几分,但还是下意识别过了南华倾探究的目光,对着南婉容扬了扬手里提的药包:“沈太医调整了方子,所以重新抓药费了些时间,叫娘娘久等了。”
后面伺候的陈娟赶紧上前接过药包:“奴婢先拿着,瑾夫人先用饭。”
“那我先陪娘娘用午膳,然后再煎药吧,娘娘一个人吃三个人受呢,若是饿着了小皇子,那可就是大大的罪过了。”
瑾言有些可以地说笑着,然后将药包递给了陈娟,这才走到桌边,挨着南婉容坐下了,这才抬眼,看向了对面的南华倾。
看得出南华倾有些欲言又止,脸上略有些疑色,但此时并非说话的时候,瑾言只对他笑笑,然后便开始主动为南婉容布菜:“娘娘,沈太医说他就不过来了,想在玉梨庄休息一会儿。另外,这一次的汤药得加重些分量,因为您腹中的孩儿可是双胎,也要多注意休息才是。”
“大中午的,你替我走着一趟取药,还得帮忙煎药,辛苦了,来多吃些。”
南婉容吃得高兴,也让莫瑾言多吃些:“沈太医是个谨慎的,他说加重便加重吧。”
说着,南婉容又为南华倾夹了好些个肉菜,劝道:“你也是,伴驾随行不比在侯府里,有下人可以妥帖的照顾你们两个,这里全靠你们自己了,瑾言又要帮衬着我这边,你自个儿得好好顾及身体,多吃些,多休息。”
“姐姐,我能吃能睡,你就不要瞎担心了。”一边笑着搭话,南华倾一边又看了看南婉容,见她十分高兴,再看莫瑾言,神情略有不自然,但还是笑着和姐姐说话,帮她布菜。
微沉了沉眉,南华倾虽然不放心,但却不想让南婉容察觉什么,主动夹起了一块白果炖鸡的鸡翅膀到莫瑾言的碗里:“这些日子你陪伴姐姐,身边没有婢女帮忙梳头,你多吃些鸡翅膀,才不至于梳得难看。”
“侯爷,今儿个这头可是妾身给梳的,若是觉得难看......”
瑾言看着鸡翅膀,想起早起之时她和南华倾互相为对方梳头,自己的发髻倒是一丝不苟,南华倾的,因为自己鲜少为别人梳头,只是松松挽了,全靠碧玉冠固定,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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