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确实实不敢阻拦半分,与自己这外院管家更没有半分干系,真真是冤枉得很啊。
看着陈柏一脸憋屈,挥挥衣袖,南华倾冷哼了一声,也不再为难,示意他退下:“罢了,等会儿她来了,你迎进来便是。另外,让拂云和浣古准备一下,我这病秧子可不能好端端的出现在她面前。”
......
一路经朝露湖的木栈而来,莫瑾言只觉得手脚都已经冻得僵了,呼吸间,从木板间隙浮起的阵阵水汽如冰钻似得经由鼻息进入体内,就算把暖手炉抱得再紧,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玉簪扶着莫瑾言,感觉到自家主子的身子略有些发抖,知道肯定是受了冻,忙开口问一旁提着行灯的向姑姑:“这西苑到底还有多远?”
“快了,走完这朝露湖的湖面栈道就是。”
向姑姑也冷得牙齿打架,一说话,寒气更是往喉咙里钻,差些被呛着:“只不过这朝露湖忒大了些,单是木栈道就有半里路,夫人您受累了。”
“嗯。”莫瑾言抬眼望去,果然已经见得不远处有了点点隐约的灯火,知道就快到了,原本有些慢下来的步子又快了起来,只想早些从离开这寒气直冒的湖面。
......
等走完栈道,越过了身后的朝露湖,莫瑾言才发现,这所谓的西苑,竟是一个连接丘陵的半岛。
前有湖水,后有密林,无需围栏高墙,自成一片天地。
莫瑾言就着向姑姑手里的行灯前方四下一看,皎洁明亮的月色下,只一间独丁丁的青瓦房,六扇雕花排门紧闭着,极淡的暖黄火光从窗棂间隙中透出来。
除了前院两株被白雪压枝的腊梅,幽香四溢,这西苑的前庭便再无其他植物,中间一条白石子儿铺就的小径蜿蜒而去,两边则堆满了厚厚的积雪,像是一个冬季都无人清扫过。
月色清冷,烛火低暗,虽看得并不真切,但莫瑾言总觉得此处过于零落了些,与一路行来这侯府精致奢华的风格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见过夫人。”
一道青灰的身影闪过,正是从屋里推门而出的陈柏。
面对莫瑾言,陈柏十分恭敬,侧开身子,让出了洞开的房门:“夫人赶紧进屋吧,侯爷等着您呢。”
没有吃闭门羹,也没有任何预料中的阻拦,莫瑾言就这样提步迈进了屋中。也第一次见到了自己所嫁之人,景宁侯,南华倾。
黛绿底绣水龙云纹滚毛边的长袍只随意披在肩上,露出月牙白的薄绸缎子中衣,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就那样披散在脑后,衬得一双深眸也多了几分幽暗,更显得俊颜有些过分的清瘦。
若眼前斜躺在美人榻上的南华倾是个女子,莫瑾言还可以用“西子捧心,我见犹怜”这八个字来形容。
但偏偏,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两世所嫁之夫君,一个缠绵病榻,却正值盛年的男子。
苍白的容颜,苍白的唇色,甚至是露出衣袖的手指也是苍白而削尖,这样的南华倾,让莫瑾言心中一痛,油然而生一种怜悯之意。
“咳咳——”
南华倾两声咳嗽,总算令得莫瑾言回神,赶紧将外露的情绪收拢,然后端端正正地向着上首屈身一福:“妾身给侯爷请安了。”
听得莫瑾言出声,南华倾一成不变的表情多了一丝动容。
他没有料到,莫家的女儿不但长的很好看,声音也很好听,特别是她一本正经地自称“妾身”,与其十三岁的年纪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而更加格格不入的是,她一身鲜红嫁衣,脸上却不施粉黛,一头青丝绾成云髻,更没有半只钗环,仅双耳坠了一对龙眼大小的珍珠,颤微微地发出淡淡荧光,令她看起来有种熠熠轻灵之美......
姐姐,你送了这样一个小美人过来,难道以为我就会妥协就范?
深眸一紧,南华倾收拢了对莫瑾言的任何情绪,只一个眼神看向了陈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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