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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淑婳不以为然地觑了她一眼,随后便问道:“哦,大嫂最后怎么决定的?”
“大嫂自然不信这个,说是要到宫里请黎医正到咱们府里,来给祖母和哥哥看病。其它一切等看过以后再说……”齐淑娆口齿甚为伶俐,几句话下来,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舒眉有些惶惶,没料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两件事都与她扯上了关系。
今日当着她的面,齐五小姐挑开的这件事,更加让她如坐针毡。
齐三姑娘却不以为然,劝慰她堂妹道:“五妹,作为宁国府的嫡出小姐,你自是不必听信仆妇传的那些谣言,没得失了自个的身份!一切还是等医正治好祖母和四哥再说。”
舒眉感激地朝她表姐瞥去一眼。
齐淑婳微微一笑,回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这里风浪算是暂时平息了,可国公夫人郑氏那儿,心结形成后却是难以解开。
松影苑的内堂里一片寂静,阳光从头顶琉璃亮瓦照进来,正好射在案面的妆镜上,反衬出一条斑澜的光柱,将屋内映得更加亮敞。
郑氏所居的松影苑,这一天一夜颇不平静。自从传来她小儿子吓病后,郑氏连夜跑去照看齐峻,自到天亮时分,她才回到自己院里。
上午,她在床榻上眯了一会儿,最后被噩梦惊醒过来。下午娘家嫂子来访,此时她招待前来探病客人说着话儿。
郑氏怔怔望着对面,想着自己的心事。过了半晌,她才幽幽说道:“你说,那两孩子是不是没缘分?!吓倒峻儿的不是别人,偏偏就是她。峻儿小时候请道士给他批过命,说他将来的媳妇,定是命中带木的。这文家姑娘,没有一处带木,倒是吕家的若兰姑娘,名字中带有木。”
“姑奶奶莫要操那么多心,峻哥儿吉人天相,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郑太太咽了咽口水,接着道,“再说,这亲事八字还没一撇,姑爷或许只是一时兴起。不是嫂子瞧不上三夫人娘家那甥女。讲品貌论才情,在京城里,文家的二姑娘怕是排不上号。虽说她也出身在书香门第,不过都是老黄历了。那姑娘三岁时,家里被抄,祖父、伯父相继去世,五岁时亲娘离逝。可以见得是个命硬的。峻哥儿的亲事,姑奶奶还是慎重一些为好,没得到时悔之莫及。”
这话说到郑氏心坎上了,她胸中升起几分无奈。
其实,她也不愿早早定下文家姑娘,怎奈国公爷十分坚持。说是当年对不住易阁老了,又因自家的原因,累得文家大姑娘,被迫进了宫禁。大儿子屹儿对往事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展眉那丫头。可她毕竟成了皇上的女人,岂容他一个臣下惦记?!
想到这里,郑氏长长叹了一口气,想起小儿子的病情,一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办才好。
不过,嫂子的担心不是没道理,舒眉这丫头命运多舛,怕不是什么福泽深厚之人,看看再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