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晨真不是说笑,蓝玉连忙打开奏疏一本本看起来,本来想没看到自己的名字就走的。
没想到这奏疏太有趣儿,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看着看着甚至声情并茂地读了出来。
“只那小吏满脸不可一世,一手拿着算盘珠子、一手拿着笔,下巴尖抬得高高地看着面前衣衫破烂、只穿着双草鞋的老人家道……”
蓝玉是个武将,杀人无数,这种人普遍是没有啥同情心,可看着这封奏疏,良心居然稍微地痛了一痛。
他合上了奏疏,满是不解地看着顾晨问道。
“顾大人,你这奏疏,咋写得和别人不一样呢,说事就说事,你咋还把人表情和穿着写上了呢?”
文人写奏疏不应该是一板一眼,有事说事然后引经据典,最后再提出自己的治国建议吗?
哪有这样写的?
不过,还挺好看的?
顾晨把奏疏拿回来,认真地对蓝玉解释道。
“陛下说了,写奏疏不可写太多浮夸艳丽的词藻,这般朴实无华,蓝大将军觉得有问题?”
这事其实是顾晨想吃烤鸡,所以叫顾安趁休息时去村落买只鸡,而顾安买完鸡回来告诉他的。
也就是说,顾晨根本没见到过,这些表情模样全都是他想象出来的,左右八九不离十也就是了。
“咱不懂这个。”
蓝玉盘腿坐在地上,又拿起另一本奏疏继续看道。
“奏疏居然还能这样写,要说这样的奏疏咱也能写,下回咱也这么给陛下写奏疏。”
这就跟大白话一般,多简单,完全不用费脑子。
顾晨:“……这样写的话,那得多写多少个字儿啊?”
还是文言文好,一大段话,经常四个字就能概括。
他这是为了气老朱,故意这么写,要不然他还是乐意写文言文的,一会儿就写完了。
“是哦。”蓝玉反应过来,觉得顾晨说得格外有道理:“那还是算了吧,咱可不耐烦写太多字。”
这时候,顾晨的烤鸡也熟了,鸡皮给烤得焦焦的不说,还滋滋冒油,打开自家酿的葡萄酒更是诱人。
顾晨客气地问道:“蓝大将军,要一起吃点?”
我要吃饭了,没事儿你就回你的地盘上去呗?
“啊?成啊,成!”
谁知道武将的肠子直,听不懂顾晨话里的意思。
立刻笑嘻嘻地坐了下来,倒是没有一点儿客气,伸出他那无敌的铁砂掌就叨了只鸡腿。
顾晨:“……”
罢了罢了,这不还有另一只腿儿吗?
蓝玉不怕烫,可顾晨怕啊,他转身拿了个油纸,想着垫一垫隔个热,谁知人家李景隆闻着味儿就端着碗来了。
还不等顾晨说话呢,就直接把那只腿儿给抢了过来。
还恬不知耻地道:“顾兄,你开饭咋不叫我呢?就叫蓝大将军吃,也忒不够意思了。”
下午顾安去买了四只鸡,顾晨一个人吃一只,安子和投石吃一只,两位书吏一块儿吃一只。
锦衣卫百户齐加特吃一只,练武的人吃得都比较多嘛。
这可不是他小气啊,舍不得多买几只鸡给大伙儿吃。
而是庄稼人都想留着鸡下蛋打鸣,大多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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