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个困蛟的无底深潭。”
“为何说是困蛟?”烨一剑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却只见魔侯九朝潭右侧石壁一指,只见臂上被某位大才提了一首七言律诗,如此写道:
“早饭行春桂水东,
野花榕叶露重重。
七星岩窟髯灯火,
百转萦回径路通。
右溜滴涂成物象,
古泽深处有蚊龙。
却归为恐衣沾湿,
洞口云深日正中。”
烨一剑拾一颗小石子抛下去,果然很久很久,方才听得见石子丢在水上的声音。烨一剑笑了笑:“这如此深潭不过困蛟,果然也只有西海能卧龙了。”
魔侯九摸着下巴,呵呵了一声。
“对了!她来这里做什么?”烨一剑再次把话题扯到了那个“她”身上。
“嗯,他这次来,不过是给魏言期送个口信。”魔侯九答。
烨一剑听到了魏言期这个名字,他立马开口问道:“对了,为何新晋刀神没有和你一起来?”
魔侯九拍拍手,超前一指,示意烨一剑边走边说:“魏言期要去找一个人,他找了那个人好些年,最近总算是有了些头绪。”
烨一剑了然道:“西凉王府对新晋刀神也有了兴趣,故意来卖一个人情。”
魔侯九却是给烨一剑泼了一头冷水,说道:“不一定。兴许岳三只是觉的近来实在是有些太风平浪静了,故意要搅出点事情来玩玩儿。”
“新皇帝要削藩,他岳三还不够焦头烂额,反倒是想搅出些事情来玩玩?”烨一剑冷然道,似乎对岳三这种将天下高手当猴耍的做派很是厌恶。
“王侯将相的心思,咱们不懂。”魔侯九摇摇头,也不知该如何对烨一剑解释。
烨一剑皱了皱眉,却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自顾等魔侯九继续开口。
“你可知道,魏言期这小子要找的人是谁?”魔侯九反问道。
“是谁?”烨一剑问。然而这下子,魔侯九却是再不肯多说,只是笑着摇头道:“回头,你就知道了。”
烨一剑明白了魔侯九的意思。当下笑着问道:“魏言期是追着那人去了?我们是要跟着去么?”
魔侯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一副任凭烨一剑做主的模样:“你要是在这七星岩多玩几日,我们缓上一缓再走也成,你若是急着想知道这魏言期要找的人是谁,那我们此刻就上路,我自由办法找得到魏言期这小子!”
烨一剑再次笑了笑,转身朝洞外面走了几步。“那咱们便就上路吧!”
若非是烨一剑急着想要知道这魏言期苦苦找寻的人到底是谁,魔侯九与草狗初次相逢的时日便就要再往后推五年,可如今烨一剑与魔侯九早早上路,让这个故事越加精彩起来。
再早几天,天涯的另一头。
草狗穿着一身蓝绸长袍蹲坐在马车之上,看着一场江湖高手过招的好戏。其中一人手持一把巨大金戈,正是京城中大名鼎鼎的大内高手,也是天下七大捕快之一的金戈。而另一头,乃是一持剑汉子,素有“水里白龙剑”之称的江明。
天热得真“罩”不住……连点小风都没有,山间小路的那头上有一簇盛开的马缨花,连须子都不动一下,真他娘热得够呛!都什么时候了,太阳还这么大?白花花的,不经意瞄上那么一眼,也刺得眼珠子生疼。自小长在西凉的草狗哪里受得了这个,此刻早已是满头大汗,心里学着岳三的口气,咒骂着那鬼天气,而一堆招子则目不转睛的盯着车前头两名江湖好手的争斗。两名车把手此刻也不闲着,尽皆眉笑颜开的持着蒲扇给草狗扇风纳凉。此刻草狗的车子尽皆被一群官兵团团围住,只不过因为江明与方浪这两名主犯尚未被擒拿,头脑金戈又与贼人斗得难解难分,故而这群龙无首官兵暂时没敢对打扮富贵的草狗一车人下手,而草狗这方面,上至草狗,下至车把式似乎都没把这帮子官兵放在眼里,全然当成了空气,背剑老仆依旧躲在车厢里纳凉打盹,而蒙面女子也是眼不见心不静,干脆闭上了眼调息起来,不知心中在做这些什么打算。
肩头为他双手拍上,定能使对方动弹不得!
打斗片刻,江明身形滑溜如泥鳅,明明力高一筹的金戈缠斗之下却是一时之间奈何不了江明半分,当下神色一冷,竟是动了杀机。
“你既然不愿跟本官回去问案,那本官也便不好再继续手下留情了,今日且就让你就地伏法!”
只见强光之下,金戈闪出一片碎光,恍若无数碎金漫天散落下来一般。金戈之上的内劲狂暴如风,草狗只觉面额上袭来一阵强风,恍然只觉一阵清凉。
“来了!”草狗眯着金戈,看得出金戈已然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
这一枪的威力,既不必刺在要害,甚至根本不必刺到敌人身上,只要爆炸了开来,其威力已足以粉碎敌人、致敌死命!
这时,金戈满以为自己天生神力,这一枪之下,对方必然受不住。
这个想法,正与之前逼江明以强力硬抗的一掌异曲同工,但这一枪的威力显然已不是之前那一掌可以相提并论的了!
江明此刻心中一惊,凝神应对。金戈哪里知道,江明与他一样之前出力也有所保留,并未一上来就用尽全力,故而金戈这势在必得的一击,在江明眼中也仅仅只算是凶险,却不至于致命。
草狗也正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故而此刻依旧是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因此,就在金戈那端的是威势无双的一枪拍下的刹那,江明双手提剑也陡地反迎了上来。
一枪一剑猝然交接之下,只听得“铮铮”一阵金石之声。
先是江明身子一阵颤抖,而后脚下踩着一连串诡异之极的步伐,狠狠推了十余步,才将余力化解。虽说是早有防备,可依旧还是吃了一个不小的亏,足见金戈这一枪的威力确实是惊人。但这必杀一击总算是没能给江明造成杀伤,江明甚至没受一点伤。反观金戈,却是着实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江明居然能够隐藏着如此实力,金戈大意之下,竟是受了些许伤势。他的那张黑脸一时间涨为猪肝颜色!
然而片刻,黑脸又慢慢开始转红。金色的长戈与江明的长剑又一次交格在一块。
京都稍有见闻的人,都知道金戈素有神力之称,而草狗近日在京师附近晃荡,也知道了一些京城中的奇闻趣事,此时见状,知道金戈正贯施内力。
这种实力的硬碰硬,草狗不禁暗暗为江明担起心来。
而江明何尝不知对方以神力见长。
如果此刻真硬碰硬地与对方较力,江明可没有十分制胜的把握。
可他眸子略一打量对方用力的架式,就自然而然地知道了力道的中心。他脸上的些许神色变化,一丝不落的被草狗察觉到,草狗暗自一笑。心中自问一句。“还有后手?”
金戈正把内力向枪上集中,无形中下半截躯体失去了重心。
江明觉得金戈贯注的内力刹那间如巨涛骇浪,使得自己有不胜负荷之感!
这时,金戈正继续把全身力道向掌上集中。
蓦地,江明手掌向下一沉,借着这一沉之力,足下向前抢进了一步,双手霍地向侧方一拨!
这一手功夫,可就是四两拨千斤的窍门力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