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此情可待

声，天涯用力一挥，宝剑化作了一溜儿青光，远远的飞了出去。

    “你做什么？”古月一声怒喝，双眉一竖，脸上杀气大现！

    “我不能杀了它，”天涯痛苦道：“我不能杀了它，我不能。。。。。。”他如同入了魔一样，只是说着这一句话，至于为什么不能杀了白狐，自己为什么不想伤害白狐，他却想不明白。

    无忧并不作声，目光却是落在了白狐的身上，一动不动。古月一声冷笑，“你已经被它蛊惑了，它若不死，你总有一天会为了它走火入魔了。”

    天涯摇头，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古月脸色一寒，突然拔出了宝剑，厉声喝道：“好，你不杀，我杀！”

    宝剑只是一闪，化作一道金光，射向了地上没有闪避之力的白狐！

    一刹那，天地只剩下了两种颜色！

    黑色和白色！

    天涯一声大叫：“师父不要。”只是那柄宝剑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断然没有回头的可能，没有任何犹豫的，天涯已经飞身扑上，挡在了白狐的前面。

    “嗤”的一声轻响，宝剑已经毫无阻隔的穿过了天涯的胸口，钉在了白狐的身上，白狐身上突然变的大亮，一道光环逸出，再看的时候，白狐已经不见。

    瞬间的功夫，天涯胸口的鲜血如同泉涌般流了出来，眼前一片迷离，亲眼看到白狐消失不见，天涯脑海中一片惘然，它真的如师父说的那样，是来迷惑自己的吗？不然怎么会被宝剑钉在了地上，却凭空不见？

    胸口的鲜血仍是不断的涌出，天涯没有感觉到疼痛，我要死了吗？一想到死字，只觉得双腿发软，却仍僵立在地上，低头望胸！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天涯觉得一个声音不停的大叫，却另有个声音低低的道，你不会死的，声音细小，微不可闻，仿佛来自地府幽冥一样。

    “师兄！”无忧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叫，合身扑了过来，僵立在天涯的前面，不敢伸手去动他一下，好像生怕只要一推，师兄就会倒地身亡一样，“师兄，你怎么样了？你不能死！师父，快救救师兄。”无忧站在那里，焦急的叫道。

    古月一声冷笑，“他一心维护妖孽，那是死有余辜的，还想让我救他，下辈子投胎做人吧。”脸上一片凛然，“天涯，你仍然至死不知悔改吗？”

    天涯勉强抬起头来，“我错了吗？我要死了吗？”

    “为了不枉师徒一场，”古月叹息道：“天涯，你安心去吧，我定当为你作场法事，为你超度，让你来世做人，不至于成为一个任人宰割的异类。”

    下辈子投胎做人？天涯嘴角一丝苦笑，自己投胎不知道下辈子会变成什么，说不定也是一只白狐呢，不知道怎么，心中没有害怕，没有忧伤，只是想着那只白狐，还想再看它一眼，只觉得全身的气力一滴滴的随着血液流淌了出去，天涯只觉得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时间的万物都是变成了两种颜色！

    黑色和白色!

    这难道就是轮回前的景象？天涯心中最后一个念头升起，却听到‘叮’的一声轻响，一颗珠子从他怀中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只是滚了两滚，珠子已经停了下来，出奇的是那颗珠子并非黑色和或者白色，而是发着淡红色的光芒！

    淡红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的，虽然微弱，看在天涯的眼中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你说他会死在我们的轮回大法之中吗？”一个声音冷冷道，没有丝毫的波折，正是黑戾帝。

    白戾帝嘴角一丝冷笑：“他的气息越见微弱，想必是已经不能自拔，只要他的意识一死，僵尸之王就算身体再是强悍，也不过是行尸走肉吧了。”

    二人互望了一眼，本来并无表情的眼中也有了一丝得意之色，目光移处，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人身上，那人一动不动，微闭着双眼，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却不是天涯还是谁。

    “不过僵尸之王果真名不虚传，前面的八大尊者，和东南西北四兄弟竟然也拦他不住。”黑戾帝缓缓道，“看来老祖说的丝毫不错。”

    白戾帝缓缓点头道：“不错，老祖向来算无遗策，把我们二人安排在最后来蛊惑他的心神，老祖说过，僵尸王的肉身强悍无比，绝对不能小窥了，想不到和我们齐名的金刚，伏魔两大尊者也死在他的手上，由此可知，这小子的实力非同小可。”

    黑戾帝淡淡道：“老祖说过，虽然他的肉身强悍无比，但是性格却更为偏激，僵尸本是不老不死，以前都是行尸走肉，不知道僵尸之王用了什么法子，不但自己不会迷失心智，就是手下也是听从他的吩咐，颇有心机，只是这次他经历过了轮回大阵，神志一失，虽然不死，可是毕生就是老祖的奴隶了。”

    白戾帝哈哈大笑道：“不错，正是如此，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趁他这刻魂游之时杀了僵尸之王，如果万一他有所觉察，想要控制他不是易事了。”

    “你怕什么。”黑戾帝缓缓道：“这百来年，你可看到谁出得了我们的轮回大阵？”

    白戾帝缓缓摇头，“那倒从来没有一个了。”

    “更何况，”黑戾帝嘴角一丝诡秘的笑意，“我们又让他闻了我道中的失心散，他此刻多半就连自己的亲爹都不认识了。”

    突然不远处的天涯全身一震，一颗淡红色的珠子逸了出来，发着柔柔的光芒，“怎么回事？”白戾帝脸色一变,“那是什么？”

    黑戾帝摇头道：“我也不知。”

    “要不要出手？”白戾帝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忐忑，仿佛大祸临头的样子。

    “等一下，”黑戾帝挥手止住，“老祖让我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出手！”

    蓦然间天涯睁开了双眼，黑白戾帝见了一怔，经历轮回大法之人，都已失去了意识，眼中自然是迷惘一片，怎么僵尸之王眼中竟然是光芒大作！

    而且不是绿色的光芒，是紫色！

    白戾帝心中一凛，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当初厉袍老祖说过，僵尸是以眼睛分类，最高一级是红眼僵尸，其次的一级是紫眼，刚才见到僵尸之王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是绿色，怎么这会的功夫，非但没有迷失了心智，反倒更上了一级，突然叫道：“不对，他没有迷失心智！”语气中充满了惶恐之意，再不是让人听了昏昏欲睡。

    黑戾帝暗叫不好，原来他们的轮回大法一方面靠他们的修为施展，但是最重要的是先用言语迷惑对方的意志了，此刻尖叫声起，想要再布下轮回大阵已是不及。

    二人不约而同的大喝了一声，两道雾气迅疾从背后升起，一白一黑，却都眨眼间化成一条巨龙，晃眼暴涨，张嘴刚要长啸，一道黑影已经到了二人的面前！

    黑白戾帝几乎吓的魂魄出窍，刚才他们在山顶望见僵尸之王的身形，虽然快捷，却也绝对没有这般让人来不及眨眼。脖竟被僵尸之王掐住，二人才要奋起灵气，让空中的巨龙发动攻击，僵尸之王眼中紫气一现，冷哼了一声，只是用力向下一轮，黑白戾帝竟然齐根的没入了地底。

    山顶上都是岩石硬土，他只是一轮，就把黑白戾帝如同桩子般的掷入了地底，力道实在是骇人听闻。只是地上泥土突然浮动起来，黑白戾帝毕竟不同凡响，转瞬就要破土而出，僵尸之王眼中紫光大作，突然吸口长气，一声大喝，双拳向下打去，只听到一声巨响，地面上石屑乱飞，四溅射出，而黑白戾帝所处的地面竟然现出两个大坑，一眼往下去竟然深不见底，完全看不到尽头！

    空中的巨龙哀鸣的一声，突然化作了一白一黑的两道戾气，消失不见，黑白戾帝的修为虽是高的，可是毕竟还是肉长的，被僵尸之王十成十的一击，恐怕已经化成了肉酱和岩土混在一起！

    二人一死，灵气化成黑白痃龙兽自然消失不见，天涯冷冷的望着地面，伸手一招，已经把半空中血红色的珠子握在了手上，喃喃自语道：“无论生死轮回，天上地下，妩媚，对于你，我总是不能忘记！只是，”眼中的紫色虽盛，却是无法掩饰那种浓浓的忧伤，“只是，为什么就算我在幻境，竟也见不到你一面？”呆呆的望着妩媚的那颗精血，天涯突然仰天长啸一声，竟然有了疯狂之意。

    原来黑白戾帝以言语吸引天涯入局，暗自已经布下了轮回大阵，只要一入阵中，所有的一切的幻影幻觉，也就是攻击他的心理弱点，僵尸本是不老不死，不入轮回，意识之强，前所未有，他们只想抹杀了僵尸之王的这种意识，这才幻化出异像攻击他的弱点，只要僵尸之王误认为自己入了轮回，自己会死，那么所有的一切也就大功告成。

    天涯入阵后本来已经遗忘了一切，忘记了自己僵尸之王的身份，所来的目的，更是在幻境中被古月打上一掌，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只要他认为自己死了，他的神识就会在轮回大阵中抹去，再出来的时候也就是个行尸走肉，就算身体再过强悍，也不过是让别人控制了，只是最后的时候他却看到了妩媚的那颗血泪！

    内心中对着妩媚刻骨铭心的思念终于现了出来，他也终于知道眼前不过是场幻境，自己还是僵尸之王！

    不老不死的僵尸之王！

    一想到这里，一直被意识压制的力量喷薄而出，反倒冲破了僵尸等级的第三层，直接到了第二层紫眼僵尸的地步，神识只一清醒，天涯就已发现了眼前的大敌，趁他们手足无措的时候出手杀了二人，这才一举扭转了颓势。

    只是这场比斗比起以前的任何一场都要凶险，天涯心中有些凛然，如果幻境中出现的是妩媚？他原不愿意醒来？

    他多半是宁可沉沦下去，也要和幻境的妩媚一起！

    只是可惜，就算幻境，他也见不到妩媚一眼！

    ×××

    远远处，两道光芒冲天而起，一黑一白，周边竟然都是泛着淡淡的金色，天涯望了不由一怔，几乎以为是黑白戾帝复活了过来，只是他也知道这事绝无可能，黑白戾帝没有僵尸的重生之能，打成了肉酱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如此，那两道光芒又是谁发出的？心念一动，隐约猜出了是哪个，天涯眼中紫光一现，已经到了那两道光芒的附近，速度之快，前所未闻，不过就算是天涯已经达到紫眼僵尸的境界，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也是不由心惊。

    眼前的一切只能用天崩地裂来形容，无数的小山丘轰然飞起，空中有如流星一般的向对方击去，一道道黑光白气纵横交错，无数的气流飞散,带动山石卷着杂草乱飞,力量的强悍就算是僵尸之王都是为之心惊，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天涯实在难以相信，几天前这二人还是一个是樵夫，一个不过是青楼女子罢了。

    发出天崩地裂攻击的正是张剀和苍月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