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除魔（2）

    就在这同时，台下的不少人也仰头向天长啸，嘴里也长出尖尖的獠牙，眼睛全化成了蓝﹑黄﹑灰等颜色。其余没有变化的人一阵雀跃，纷纷高叫：“化妆舞会，我们也要道具。”

    楚南摇了摇头，这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能疯，正想让空明想个什么办法离开，却见他老脸上汗水像涌泉般冲出，全身剧烈颤抖着，眼睛呆滞地看着台上的那男人。

    顺着空明的眼光望去，楚南倒抽了一口冷气，浑身上下十万八千个毛孔个个都向外散发着冰冷的寒气，他双脚发软，想转头不看，但一身僵硬，分毫都不能动弹。在那个台子上，消瘦男人正用他长长的獠牙插入女孩的脖子之中。女孩挥舞着手拼命挣扎，在狂野的音乐中，嘴里发出凄厉的哀嚎。男人的獠牙就像两根透明的吸管，两道鲜血从獠牙里不停地被吸走，进入了他的嘴里。女孩的挣扎完全是徒劳的，男人轻轻揽着她腰的手像有种无形的吸力，将她牢牢地固定在臂弯之中。

    终于，女孩停止了一切动作，双手软软地落下，头也微微一侧，垂到了一边，两只已毫无生气的眼睛正好定定瞪着楚南的方向。男人仍然如在享用着一顿美餐，直到女孩的身体完全干瘪，像一块人形的画布之后他才松开了手，任由尸体掉落在脚下。

    台下不少人也目睹了这一幕，震耳欲聋的尖叫蓦然响起，掩盖了巨大的摇滚乐声。原来狂欢的气氛刹那间变成了弥漫了死亡气息的屠场，天堂，坠落成地狱。

    宽大的房子里乱成一团，正常的人类都哭叫着四处乱窜，但房门紧锁，他们哪能逃得出去，只有在房子里来回绝望地奔走。那十几个长有獠牙的怪人行动如风，眨眼间便能抓住一个人类，然后一口咬下，过得片刻，一具干瘪的尸体就出现在了地板上。

    台子上那个男人并没有再出手，挺着高高鼓起的肚子，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了一个盛满了红色液体的高脚玻璃杯，边喝边兴奋地看着下面正在进行的杀戮游戏。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鬼怪！我不能死，我还要照顾薛冰！一想到自己如果死了，薛冰也不可能生存下去，楚南虽然全身还是控制不了的战栗着，但总算已经能行动了。既然空明没有说谎，那他必定能收服这些吸血怪物，想到这，楚南抓住空明的肩头拼命摇晃，牙齿“咯咯”直颤：“道长……吸……吸血夜叉出现了，快……快……快施展道术。”

    空明连连摇头：“这……这……这不是吸血……夜叉。”

    “那是……什么？”

    “僵……僵尸。”

    “都一样……快……快消灭……他们。”

    “贫道……贫道虽然法力无……边，咯咯……天下……无双……咯咯……也只能消灭……鬼怪……这些僵尸……我看我们……还是逃吧……”

    两人几乎同时一声惊叫，全力摇着那紧锁的大门，却如蜻蜓撼树，大门一动不动。

    一只僵尸向他们扑了过来，两人忙左右逃开，那僵尸犹豫了一会，追向空明。空明抱头鼠窜，心里不停念佛，许诺给天上神明各种能想到的任何东西，只求他们出手搭救。幸好这僵尸似乎很喜欢这种追逐游戏，裂嘴怪笑着，只是将空明赶来赶去，并不急着将他抓住吸血。

    空明乱跑了一阵，虽然他平时颇吃了不少灵药，毕竟年纪大了，再加上心里恐惧，双脚无力，这时气喘吁吁，再也支撑不了。又转了一圈后，他突然停下脚步，摇着手对僵尸道：“不……玩了，不……玩了，我没有力气拉。”他一指正面如土色的楚南：“他年轻点，你找他陪你玩吧。”

    那僵尸一声怒吼，扑了上来，一手掐住空明的脖子，随后低下头，张嘴就咬了下去。

    空明一声怪叫，以前吃过的灵药蓦然产生出了潜力，用劲一推，居然将僵尸推得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正好到了楚南身边。

    这僵尸已经狂性大发，伸爪就向楚南抓去。在这生死关头，楚南的反应变得敏锐起来，匆忙间一抬手，紧紧抓住了僵尸伸向他脖子的双爪。僵尸更是怒火如焚，使劲向前抓去，楚南也用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将它的爪子向外推，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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