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籽曦道:“那后来怎么样?发生什么事?”
薛溯玉咬紧嘴唇,没有说话,眉头都皱到了一起,白起这时站起身,对常籽曦道:“娘娘,夫人不愿意再回想起当时的事,就让卑职告诉娘娘吧。”
常籽曦点点头,道:“坐下吧,你说吧。”
白起这才坐了下来,道:“宫乱发生后,卑职第一个在宫女所住的门房里找到夫人,夫人当时已经被迷药迷晕,有一个宫娥模样的人正要杀她,卑职救下夫人之后,本想逼宫那人说出背后指使之人,那人却咬破齿间的蜡丸,服毒自尽。”
说到这白起又看了眼薛溯玉,常籽曦也看向薛溯玉,薛溯玉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料想也不会太好看。
常籽曦心中已经有了些数,知道要害死薛溯玉的,一定和薛溯玉的关系很亲近,常籽曦第一个想到的是薛瑾,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首先想到薛瑾,也许在潜意识,她早就觉得他是这么的不堪。
常籽曦在心中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薛溯玉,还是为了自己,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白起的声音重新唤起了常籽曦的注意,常籽曦收摄心神,继续听下去,白起继续道:“救下夫人后,立刻有一班人马前来,卑职立刻带着夫人躲在房梁之上,发现那群人也是冲着夫人来的,一个个都蒙着黑纱,但显然和那个服毒的宫女不是一伙,找不到夫人之后,便将房门紧闭,外面填上柴火,一把火想要烧了门房。”
虽然白起说的平平淡淡,但芸香听的脸色都变了,常籽曦也很清楚这其中有多惊险,她叹了口气,幽幽道:“若是溯玉不想说,就不必再说了。”
薛溯玉抬起头,道:“姐姐,我没关系,让白起告诉你吧。”
常籽曦担忧道:“你真的没事?”
薛溯玉笑了笑,那笑容还是让常籽曦觉得苦涩无比,“最难熬的日子已经熬过来的,现在虽然还是会难受,但已经没有先前那般疼了。”说完对白起道:“你继续说吧。”
白起这才道:“卑职带着夫人硬闯出去,才发现刚才那群人还没走,而且这几个人个个武功都不弱,卑职一时不敌,受了重伤……”
薛溯玉打断白起的话,道:“白起不是不敌,只是为了救我所以才受的伤。”说完叹了口气,“也许是天意,其中一个蒙面杀手被白起挑开了面纱,那个杀手我恰恰认得他,是薛恭的贴身侍卫。”
常籽曦听到这反而没动声色,同胞兄长竟然要置她于死地,因为这件事一定像把利刀刺在薛溯玉的心上,现在自己的一颦一笑都可能再刺激到薛溯玉。
薛溯玉说到这苦笑道:“我在家中排行最小,一直备受兄姐的疼爱,虽然与薛恭不甚亲近,但他也是一直待我很好,没想到为了皇位,说翻脸就能翻脸。”说到这又自嘲道:“他们连父皇都敢杀,更遑论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呢。”
芸香听到这幽幽叹了口气,这一刻她竟然庆幸自己出生卑微,虽然很小就被卖进王府为奴婢,生活的谨小慎微,但也因为这样,她很容易满足,因为容易满足,贪婪却少了许多。
薛溯玉继续道:“幸好无泪和雪豹及时赶到,他们牺牲了自己,给我们创造了一条逃生之路,白起虽然带着我突破了重围,但受伤很重,我们前无出路后无退路,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躲进了宫中一处荒殿的枯井之中,白起跃下后便昏死了过去,高烧不退,两天才醒过来。”
薛溯玉说这段虽然轻描淡写,但脸色却变了几次,伤心愤慨之中还流露出一丝羞怯,常籽曦想她对白起的感情,应该也是在那时有了实质性的变化吧。
薛溯玉说到这看了看白起,白起也正看着薛溯玉,薛溯玉道:“费劲千辛万苦在父皇出殡那日才逃出皇宫,一路上餐风露宿,才终于保全了性命来见姐姐。”
常籽曦听到这重重叹了口气,道:“不过这样也好,这次去,虽然路途凶险,但至少看清了很多东西,以后再做什么决定,也会更清楚自己的内心。”
薛溯玉笑了笑,突然道:“姐姐,你说那个最先要杀我的宫女是谁派来的?”
常籽曦一怔,反问道:“你觉得是谁呢?”
薛溯玉笑道:“姐姐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常籽曦叹道:“只是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薛溯玉道:“知道我身在皇宫的还有谁呢,知道我猜到父亲死于中毒的还能有谁呢。”
常籽曦没有吭声,薛溯玉道:“渐渐的我想通了,虽然他们是两路人马,最后为了皇位都要争到你死我活,但唯独在这件事上,两方有共同的利益,很可能是携手合作的,就算没有合作,另一方也绝不对阻碍另一方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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