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彻底根治我的病,无非是让我再多活十年八载而已,现在不过是提前几年而已。”
常籽曦泪眼朦胧的望着楚云昊,楚云昊道:“其实我知道你爱上了孟断,对吗?”
常籽曦哽咽着,原来,原来他都知道,他却一直没有戳破。
“我已经和孟断谈过了,他愿意等你,我很高兴,我希望你以后可以过得幸福。现在什么事都已经安排好了,我现在很放心了,我知道如果你要走,谁也阻止不了你,但我求你辅佐天慕到成年,可以吗?”他求道。
常籽曦看着楚云昊,这一刻,她一点都不恨他了,他为了自己在知道实情的情况服毒两年,他为了自己甘愿放自己和别的男人双宿双栖,他已经把自己的命给了她,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恨他?!
常籽曦擦去眼泪,握紧楚云昊的手,“你放心,你不会死。”
“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楚云昊说,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常籽曦轻声道:“你问吧。”
“你……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楚云昊终于开口问,他的眼中闪着亮光。
常籽曦重重点点头,“爱过,我爱过你。”
楚云昊露出开心的笑容,常籽曦强忍住心中的悲伤,从怀中取出金针,这时芸香也进来了,芸香看到常籽曦双眼通红,以为她是担心,心中也很难受,她不明白楚云昊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常籽曦看了看芸香,道:“都办好了吗?”
芸香点点头。
常籽曦‘嗯’了一声,吩咐芸香:“你去点一炷香。”说完转而看向楚云昊,道:“我马上要施针了,你现在毒气攻心,我要封你周身八十一处大穴,若不出意外,你可能会陷入沉睡,昏睡的时间我也不肯定。”
楚云昊抬起手,贪婪的摸了摸常籽曦的脸颊,“答应我,从此以后要开开心心的。”
常籽曦忍住眼泪,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常籽曦解开楚云昊的衣服,芸香也点起一炷香,常籽曦先封住楚云昊心口十处大穴,然后看了看那柱香,香已经燃了四分之一。
常籽曦对芸香道:“这香一点完就换另一柱香,连续点三柱香,知道吗?”
芸香应了一声,神情也凝重起来。
扎到第三十针的时候,楚云昊就昏睡过去了,扎到第五十针的时候,常籽曦的手开始抖起来了,她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眼皮上都滴下汗来。
这时候,第二柱香已经快燃尽了。
芸香见状,打开一盆清水,用湿帕子不停给常籽曦抹汗,常籽曦现在强自支撑着身体,芸香见她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心中也甚是着急。
第二柱香终于燃尽了,芸香深吸口气,换上第三柱香。
常籽曦的手越抖越厉害,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楚云昊已经将一条命赔给她了,现在她要重新给他一条命,她一定要救他!
扎到第七十针的时候,她的右手已经完全不听使唤,香已经燃去一半,常籽曦不敢再拖延,换左手扎针。
芸香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常籽曦自己又何尝不是,她从未用过左手扎针,稍稍出错,可能就会害了楚云昊的性命,但现在除了这个法子,已经没有第二个法子了。
常籽曦告诉自己一定要稳住。起先几针扎的异常缓慢,但等找到手感之后,接下来几针就顺利多了。在第三柱香燃尽之前,她终于完成了。
常籽曦长吁口气,站起身,刚往前迈一步,就跌倒在地,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芸香连忙扶住常籽曦,道:“娘娘,你怎么样?”
常籽曦摆摆手,道:“扶我去榻上休息,半个时辰后,将针全部拔下,按照从头到脚的顺序,知道吗?”
芸香点点头,常籽曦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针拔下后,喂三粒药丸给陛下服下。”
芸香又点点头,扶起常籽曦,常籽曦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芸香身上,芸香吃力的将常籽曦扶到贵妃榻上。
“记住,这段时间,不许任何人进来。”常籽曦头一沾枕,疲倦感就冲冲袭来,她梦呓般的丢下这句话,就昏睡过去。
芸香知道常籽曦这下是累坏了,她怕常籽曦着凉,便自作主张的给常籽曦脱下湿透的衣裙,擦干身子之后换上干爽的衣服。常籽曦太累了,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做完这一切,芸香才走到床边,楚云昊面如金纸,气息十分弱,芸香叹了口气,默默的守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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