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如梦令

时，常籽曦心里还是有点紧张，老者看了看两人，笑眯眯道：“过天星似箭。”楚云昊微微笑着接道：“吐魂月如弓。”

    ……

    老者道：“雪满山中高士卧。”

    楚云昊笑着看了眼常籽曦，接道：“月明林下美人来。”

    ……

    老者道：“玉兔金乌，二气精灵为曰月。”

    楚云昊接：“洛龟河马，五行生克在图书。”

    ……

    老者道：“鹤舞楼头，玉笛弄残仙子月。”

    楚云昊微笑接道：“凤翔台上，紫箫吹断美人风。”

    ……

    此时台上只剩下楚云昊、常籽曦和另一对，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台下的看客也都屏息以待。老者脸上笑意更深，赞叹道：“真是江山倍有人才出！”

    老者拍了拍手，立刻有四个年轻人捧着纸墨笔砚上台来，另有两个壮汉抬了张木桌上来。

    常籽曦正琢磨接下来要比什么，老者已经开口，“近日偶得一上联，苦思数日，还是不得其下联，今天我就在这将这上联写出，两位谁能首先对出下联，谁便首先胜出。”

    老者打开纸张，磨好墨，润好笔，便在纸张上写了起来，边写边说道：“这上联是‘高对下，短对长，柳影对花香。奇花对异卉，夏日对秋霜。深落院，小池塘，晚眺对晨妆。暖烟香蔼蔼，寒烛影煌煌。寒集行者衣上雪，秋添渔翁鬓上霜。人浴兰汤，事不忘于端午；客斟菊酒，兴常记于重阳。’”

    写好后，老者命两名年轻人将纸张拉开，以便让众人看到，老者的笔法雄浑有力，引起台下一片喝彩。

    看到这么长的上联，常籽曦暗自咂舌，看了眼楚云昊，楚云昊此时似乎陷入了冥想之中，眼光飘忽不定。台下看客有些开始暗暗替楚云昊担心起来。

    良久，楚云昊才收回目光，气定神闲的走到桌前，在纸张上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写完楚云昊轻轻一笑，搁笔，回到常籽曦身旁。

    老者忙命人将楚云昊所写的下联拉开，楚云昊笔法飘渺自在，不拘一格，老者目中露出赞许之色，接着高声朗读纸上所写：“尧对舜，禹对汤，亸柳对垂杨。仙宫对梵宇，小阁对长廊。八叉手，九回肠，地久对天长。一堤杨柳绿，三径菊花黄。闻鼓塞兵方战斗，听钟宫女正梳妆。春饮方归，纱帽半淹邻舍酒；早朝初退，衮衣微惹御炉香。”

    话音刚落，台下立刻掌声雷动，老者走到楚云昊跟前，做了一楫，赞叹道：“这下联对的不仅工整对仗，而且意境甚好，实在是难得的佳句啊，小老儿我服了。”

    常籽曦听到楚云昊所写的下联微笑起来，也暗暗赞叹楚云昊的机敏，他不过是将他的生活写进对子而已。她又想起当初薛瑜和薛瑾、寄瑶合对袁秦所出对子时的光景，一切都不会重来了。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常籽曦笑容满面的从老者手中接过龙凤玉坠，花灯会便正式结束，曲终人散，人们纷纷离场。

    这龙凤玉佩玉质不错，雕工也很好，但跟宫中的相比就相差太多，但楚云昊还是郑重的将龙形玉佩挂在腰间，常籽曦笑道：“若是那些大臣看到，怕是会笑话的，说您带着这么差的腰佩。”

    楚云昊喜滋滋的说：“这是第一次只凭我们个人得来的胜利，意义不同。”

    常籽曦没有将玉佩挂上，而是收进袖中，楚云昊也没有勉强，便牵着常籽曦的手往回走。

    常籽曦不挂，其实不是因为玉佩不好，只是她不想跟楚云昊再拥有那些本是一对的东西，这样只会让她徒添伤感。

    回到客栈，梳洗完毕，常籽曦其实还是有些紧张，怕楚云昊要和她同床，直到他说：“娘子晚安，快些睡吧，明天还要赶路。”说完就在外间的木榻上睡下，顺手扯下了帷幔。

    常籽曦见状这才松了口气，走到里面那张床边，上了床，放下帷幔，合衣躺了下去。

    这一觉常籽曦睡得很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总是想到花灯上的那两首诗词，在梦中她浑浑噩噩的念着那两首词，越念越觉得心酸，最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正哭得伤心，突然听到有人唤她，“籽曦，籽曦，你怎么了？”

    常籽曦这才惊醒过来，睁眼就看到楚云昊坐在自己面前。

    楚云昊握住常籽曦的手，柔声问道：“籽曦，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常籽曦一时没回过神，只觉脸上冰凉，她摸了摸，才发现脸庞都被泪水侵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