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陈洪恪点点头道:“瑜儿但说无妨!”
清瑜悠悠叹息道:“古今之事最断肠的莫过于拆骨肉,太子叔叔还请原谅瑜儿年轻识浅,明知大局为重,却也难以看破。”
陈洪恪咳嗽道:“话不是这么说,泽礼虽然过继到我们夫妻名下,又不用远离。瑜儿若想他了,只管进宫瞧瞧他便是。哪里说得上‘拆骨肉’这般严重?”
清瑜低头道:“为了泽礼的将来,太子叔叔应该知道,一旦泽礼过继过去,我们嘉王府一定会避嫌尽量少与他联系。一则为了免得外人议论,二则也为了太子叔叔太子妃婶婶能够与泽礼融为一家人。这点分寸,我还是知道的。”
陈洪恪听了也不免感动,沉声道:“你真是个识大体的孩子。大哥大嫂有福气啊,生了你们这对儿女,个顶个的冰雪聪明,孝顺乖巧。唉……”
清瑜咬牙道:“所以,瑜儿大胆想求太子叔叔几件事。”
陈洪恪郑重道:“你说,只要叔叔能办到的绝不推诿。”
清瑜点头道:“其一,瑜儿今天为泽礼做这个主,名不正言不顺。他日若父王知晓了不愿意……”
陈洪恪闻弦歌而知雅意,忙颔首道:“此时瑜儿你无需担心,大哥那边我一定会善加交待。若不是我儿泽祺出了意外……时势又如此逼人,我一定不会这么着急的。大哥与我至亲骨肉,我相信,无论从大义上还是感情上,他都能理解我们的。这份情,将来我有能力之时,一定加倍报答。”
这么多年来嘉王一直坚定的站在太子这边,陈洪恪相信嘉王审时度势也会同意这个决定的。
而清瑜这么说,也算预先安排了一条退路。不合理处自有太子承担。
清瑜感激道:“多谢太子叔叔了。”
陈洪恪微笑道:“还有别的要求吗?”
清瑜不好意思道:“不是侄女儿多事……只为我们府里慕容姨娘受先慈嘱托,竭力抚育了泽礼。如今听说了此事,慕容姨娘有些不放心,问我,若将来太子殿下有了子嗣,那么我们泽礼岂不尴尬?我虽喝斥了她,却忍不住有些担心。太子叔叔莫嫌弃我们女流之辈目光短浅……”
清瑜这话虽然借口是木樨的意思,陈洪恪哪里又不明白清瑜是想帮泽礼要个承诺?他苦笑了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子嗣上头只怕今生无望了。况且清瑜刚才也说到嘉王府要与过继后的泽礼保持距离,泽礼年纪又小,来日方长,想必自己也能带熟这个儿子。有鉴于此,陈洪恪点了点头道:“瑜儿放心,回到京城,我必定言行一致,让所有人都看到,泽礼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孙,未来的陈国太子。只要他好学上进,德行兼备,我将来必定许他一个帝王基业。至于瑜儿你,能保住佛宝功劳非小,回到京城我一定奏明父皇,还你郡主封号。”
清瑜微笑推辞,什么郡主不郡主的她不放在心上。对于太子的隐疾,清瑜其实早知内情,却还是逼得太子将泽礼地位问题做个保证,宣诸于口,哪怕口头承诺靠不住,起码也能站在道德上风。清瑜也相信,凭借泽礼的聪明,自己的布置,父王的经营。等闲之辈应该是很难撼动泽礼储君之位的。
清瑜连忙道:“多谢太子叔叔全心维护,泽礼交给您,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最后,侄女儿还有个不情之请。清远师傅您是见过的,瑜儿想让他将来做个太傅,辅佐泽礼。不过太子叔叔放心,清远师傅乃是方外之人,所能教授的也不过是强身健体、玄黄老庄。绝不会涉及帝王心术、民情政论。”
陈洪恪微微皱眉,这要求稍稍有些出格。
清瑜见太子犹豫,连忙解释道:“叔叔莫要见疑。只因泽礼实在年幼,衣食住行我倒不操心,只怕他在皇太孙之位,招惹无妄之灾。清远师傅武功高强,心性淡泊,又见多识广,义理精深。正是可以守望扶持泽礼的最佳人选。望请叔叔答应。”
陈洪恪之所以犹豫,倒不是怕一个道士进了宫能掀起什么波澜。只是不太想清瑜搀和到其中来。转念一想,能有这么个人保护泽礼,也省却自己好多心思。毕竟嘉王府是除了自己之外,最紧张泽礼的安危的。其他抱有不良企图的人,还真说不好会对泽礼动什么手段。况且这佛宝在清瑜手中一天,这小妮子也注定不会远离权利中心。眼下的关键还是回到京城,对付巴王。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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