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惴惴不安的思前想后了一整天,清瑜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最后还是纱碧看不过去,强劝着清瑜用了些。
吴巧容与帘红都在偏房里收拾那些个行李,因东西又多又杂,嘉王府准备的时候就匆忙,这会越发没个条理。两人捣腾了一整天还没料理完毕。
纱碧见清瑜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姐。只得拉着清瑜说些从前在王府的旧事。清瑜想起那段并不长但是十分轻松惬意的日子,仍是唏嘘感叹。纱碧见逗不得清瑜开心,便劝说清瑜早些休息。清瑜这一日思绪万千,也有些累了。想到明日了空反正会将事情说个明白,自己在这里独自愁急又有何用?便点头应了。
纱碧焚起安神香,伺候着清瑜上榻。清瑜只一会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只这一夜清瑜却睡得极不安稳,总在梦呓,把守夜的纱碧弄得担心不已。吴巧容也来看过两三次,终是不敢将清瑜叫醒。二人索性披了衣服倚在床边,搭伴陪护着清瑜,直到快天亮,清瑜才沉沉睡去。
等无相来接清瑜的时候,已经时辰不早了。吴巧容知道今日是件大事,也不敢任由清瑜酣睡,忙将人唤醒。清瑜经过昨天一日一夜的折腾,精神有些不济。只是她到底好奇事情的真相,虽然身上懒懒的不想动,还是起身来梳洗了。
纱碧端来些清淡的粥饭,清瑜也只胡乱吃了几口,便起身要跟无相过去。
吴巧容当然不放心,只是她昨夜跟纱碧两人也没休息好,起身都有些气虚犯晕。帘红见状忙自告奋勇,跟着清瑜去了。
清瑜主仆在无相的引导下,再次来到了空的禅室外。只是这一次,了空禅室内竟然有客人在。
闻得无相在外通报,里头的人忙推门出来。清瑜就见一个身量与男子仿佛,皮肤有些黑,一张俏脸却十分灵动的女子出现在了面前。这女子虽然也是一身缁衣,一派气度却跟寻死的雪娘迥异。只见她面容安详,温婉谦和,让人一见之下便有好感。那女子见到无相,忙上前合十见礼。
无相微笑点头道:“宝芸姑娘今日来得早!”
那女子也微笑着答道:“无相禅师说笑了。宝芸常常向诸位请教佛理,得益颇多。最近屡得方丈指点,心中略有所得。不禁来得勤些。好叫禅师得知,今日方丈大发宏恩,已经允许宝芸拜入门墙。往后宝芸便要称禅师一声师叔了!”
无相看了看那女子的面相,也点头道:“果然你是个有慧根的。这班女子里头,也只有你,才是真心向佛,如今能为师傅收录,可喜可贺!不知师傅为你取了法号没有?”
那女子点点头,躬身一礼,肃然道:“贫尼悟心,只等明日方丈为我削去这头上三千烦恼丝,便可脱了这层身份,往求佛门大道了!”
清瑜听到二人对答时,已经留了心。此时听个仔细,原来眼前女子便是那颜宝芸。只是还没等她去找这颜宝芸,这女人便要出家了。看样子还是自己愿意的,真叫清瑜意外。
无相却是想着颜宝芸刚来感应寺的时候,不过十五六的年纪,自己当日也是二十出头。到如今已经是二十载岁月虚度,自己不再年轻,而颜宝芸也已经将青春蹉跎殆尽了。
颜宝芸早就瞥见了无相身后的清瑜主仆,她心中也暗自疑惑。什么时候感应寺又多出几个生人来了?况且对面的两个女孩子都这么幼小,也不见住在莲花院,是个什么来历实在奇怪。她微笑着跟清瑜打招呼道:“这位小姑娘面生得紧,不知是来烧香还是还愿?”
连清瑜也听出对方的试探之意来,这感应寺何尝有过什么香客来烧香还愿?若是旁人,清瑜也懒得交结,只是对方既然是先皇后仅存的侍女,清瑜还是耐着性子,对她点头致意道:“颜姑娘好!我此来感应寺不为烧香还愿,只为家中有一位长辈身体违和,特意留在此地为长辈祈福的。才只来了两日,还没有遇见过颜姑娘而已。”
颜宝芸听了这话却浑身一震,只因适才她与无相说话却只称呼了名未曾道姓,而眼前这小姑娘张口便叫破自己姓颜,怎不让她惊疑?想到自己二十年来在感应寺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只当世上已经无人记得自己,谁知就在自己要拜入佛门这日,上天却送了这么一个人来到自己面前?
清瑜见颜宝芸神色有异,也恍然自己说漏了嘴。只是她本就不欲与这可怜的女人为难,这时候不小心叫破人家,心里愧疚,忙解释道:“颜姑娘莫要会错意,只因我来之前,有位你的故人托我带一封信给你,我还没来及去寻你,可巧便在这里撞见。适才听无相禅师与你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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