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说那宅子谁家的,胡来、郑井这八百年的仇人搞得跟一家人样儿,韩应钦都开始狗拿耗子了,白鹤筱也来插一脚,————原来,是一家人了,睡了一个女人。——”
“娶。娶了同一个女人。”
“高—犰。她说她叫衙内,——真是他妈——”
车外,显彧靠在车边,手指夹着烟跟同样靠在车边的付戍低声说着。眼里,同手里的烟云一样,云遮雾绕看不分明情绪。
无疑,当得知衙内的真实背景!——肖沅、显彧、蒲宁几个震惊的同时,心绪,确实有些复杂难明———怒意的同时,怎么,还带着那么点点,肯定都不愿意承认的——酸儿———
这时候,显彧弯下腰,一手搭在车顶,向车内望去一眼,
这一眼,看得是坐在后座的陈牧,
陈牧一手扶在他的伤腿上,一手摩挲着那只手腕上的腕表,腕表很旧。眼睛淡淡看着窗外的昆明湖湖水。
显彧又看向坐在副驾上的肖沅,
“她怀孕了?”
肖沅点头,眼色也是有些云遮不明,
“几个月?”
“四个月。”
显彧和驾驶位上的蒲宁互看了一眼,又同时看向后面的陈牧,
“陈牧,她怀着的是不是你——你们那天到底,到底做了没!”
显彧问得有些急。
坐在陈牧身侧的吴俣是震惊的!!
“什么,做了没有?——你和她,———什么时候的事儿?”
吴俣当然是吃惊的!
刚才饭桌儿上,陈牧一如既往清淡如常。即使看得出稍许情绪,也都能找到合理解释。虽然当时听他对高犰说“谢谢三姐这么为小笔着想。我会对小笔好的,到时候也欢迎三姐来新疆玩儿。”貌似同意娶小笔。可事后想想,以陈牧之心思肯定也看出“拆房事件”最终是为她高犰,冤有头债有主,逆她高犰的意愿也是在情理中,所以,才说了那句话。
可,
难道,
陈牧“逆”高犰还不是仅仅因为“拆房”?他和她——
“上次我们去新疆,碰见过高犰,我们把她,送给陈牧———”
都望着陈牧。
蒲宁注视着陈牧,“如果孩子真是你的,这人,我们抢都给你抢来!”
吴俣,确实脸色很沉。
陈牧一条腿是为吴家折的,陈牧更像自己的精神导师,———吴俣确实真心实意希望陈牧成为自己的妹婿,成为一家人!——
陈牧就像一潭水,面上,你看到的只有清澈无波,注视许久,叫人难能的心静心安。
但,再往深里———你见不到他的内心。陈牧,你捉不住,一握,一场空。他或许斑斓,斑斓得邪乎,可是,与之处久,会为他沉迷。重情重义!男人们对他臣服,仰望的就是陈牧清淡下浓烈的为兄弟生为兄弟死的重情重义!
吴俣抬眼又看向他,
如果,
如果高犰肚子里真是陈牧的孩子——
吴俣眼色一沉!
对!抢也要为他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