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太医将那枚取出的箭头扔在了瓷盘中。白瓷盘下,箭矢有大半沁着殷红。太医一边清洗着那模糊的伤口,一边对刘彻毕恭毕敬地说道:“上天庇佑,陛下伤得不重,加上陛下料敌先机,预先服食了草药,倒是将这外伤对龙体的伤害又减轻了不少。皇上这烧一退,想必就好了大半了。”
刘彻淡淡地应着,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是有些昏沉沉的,要不是因为肩头的痛楚,他恨不能继续任由自己昏睡着,“要多久能退烧?”
太医已经帮刘彻号过脉了,“陛下之所以发烧,其实是草药发挥了功效,以陛下的情况来看,十分乐观,估计明日就会退烧,至于这伤么,原本就不重,化了脓水,再上几次药,想必大半个月就可以愈合了。”
“哦,这么快?”刘彻有气无力地说着。
太医茫然地看着刘彻,总觉得刘彻的口气怎么有些怪怪的。陛下一直以国事为重,难道不该露出笑容?
刘彻侧躺着,见太医已经没什么事,就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外头有个叫谷雨的,让她进来。”刘彻闭着眼,唇角若隐若现着微笑。
太医恭敬地躬身,“诺。”
“还有,今夜之事……”刘彻只起了一个头,太医已经明了地接过了茬,“陛下是前两日在上林苑中狩猎的时候,偶感风寒,只因陛下忧心国事一直扛着,才使得病情严重,一下子被风邪侵蚀,突然高烧不止,卧床不起。陛下须得在此苑中静养些时日,方能回京。”
刘彻满意地撇了撇嘴,知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好,眼皮才又重新耷拉上,缓缓地朝太医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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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等人都守在外头,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只看见婢女端着血水的盆子进出了两次,太医半天没有出来。
其他人都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边,只有谷雨焦躁地在外头来回踱步。
其他人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刘彻昏迷在马车上的时候,是把她压在身下的。因着这层特殊,其他人对于谷雨的不大守规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太医背着箱子走出来的时候,瞌睡的、关切的目光都同时汇聚在他的身上,谷雨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皇上他怎样?”
太医斜睨了谷雨一眼,朗声问道:“谷雨姑娘是哪位?”
谷雨刚刚受到太医的漠视,此时茫然地在他身旁低声回道:“大人,我就是。”
太医一愣,目光立马变得友善,“陛下唤你进去。”
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将大部分目光送给了谷雨,那目光有惊异、妒忌、羡慕、惋叹和几分心照不宣。
谷雨犹豫地用背脊接受着众人的目光,那些目光似乎在提醒着自己什么,可是犹豫之后,谷雨还是忍不住踏了进去,她想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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