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谷雨茫然地看向刘彻,深邃的眸子一如既往的看不真切,但从前的清澈涟漪已经换成了夜下的大海,你能感受到惊涛骇浪,却一点也察觉不出来。
“在你看来,朕应该对你这样的才女兴趣十足,你越是谦虚,越是藏在后边,朕就越是想要一睹你的风采,越是想要把你留在身边,对不对?”刘彻的笑声再度响起,但声音里头透着一股寒意。
“嗯?”谷雨有点迟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刘彻好像会错了自己的意思。
“先是让子夫以一曲别具一格的《诗颂》吸引朕的目光,而后又以一曲《青云》重塑子夫,你知道朕一定会猜到这两首曲子都不是出于子夫之手,从而会更加勾起朕的好奇。”刘彻的目光越来越冷,他的手轻轻地挑了挑谷雨脸上蒙着的轻纱,旋即又落了回去,“朕因为好奇,更会费心思去把你找出来,然后你就继续故作姿态,冷冰冰的摆出一副对朕毫无兴致的样子,你越是故作姿态,朕就越是靠近。而你还故意戴着面纱,连样貌都不让人瞧见,更加激起朕对你的兴趣,好妙的招数啊!”
“啊?”谷雨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听刘彻“分析”着自己的意图,脑袋都要短路了。刘彻是不是太自恋了,她可从来没想过要激起他的兴趣好不好,她躲他都来不急。
“不过,可惜。”刘彻轻笑了一声,已经转身走回坐榻,步风带动着面纱被微微吹起,刘彻已经执了卫子夫的手,“朕最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你这番心思怕是白费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却已经宣告了谷雨的“死刑”。
张姨妈面色如土,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眼见得成了这样的局面,她着急地向刘彻作揖道:“谷雨姑娘前些日子不小心弄伤了自己,不敢惊了圣驾,故而才戴了面纱。”
“哦?”刘彻的目光已经从谷雨的身上收回,“是不小心弄伤,还是故意弄伤?”
谷雨无语到了极点,自己是故意弄伤,但不是为了吸引他的目光才弄伤的,这人还真是自恋到了极点。但是谷雨只是低眉顺耳地朝刘彻躬身行礼,“皇上教训得是,奴婢以后再不敢自以为是了。皇上指派奴婢去乐府,已经是奴婢的造化,奴婢在此谢过皇上恩典。”
她刚一说完,刘彻就更加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心情更坏。他不看谷雨,却向着张姨妈道:“你告诉皇姐一声,以后别再让人叫那个名字,朕的上林苑中已经有十几个,再不许塞过来。特别是朕没兴趣的人叫这个名字,尤其令人生厌。”
张姨妈听得心惊肉跳,知道刘彻已经发怒,不敢再吭声,只唯唯诺诺地应着。谷雨抬眼看了看刘彻,从前那个平静的少年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暴戾的君王?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她暗地里撇了撇嘴,听他说再不想听人叫“谷雨”这个名字,心情也变得糟糟的,他之所以把那些叫谷雨的姑娘都搁在上林苑,是不想天天见着吧。
谷雨心中忿然,明明她可以不回答,却忍不住出声附和道:“奴婢该死,奴婢莺莺再不敢叫谷雨这个名字,免得惹皇上不高兴。”
“该死?呵,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刘彻轻笑,话说出来,顿时把卫子夫吓了一大跳。
她慌不迭地拜倒在刘彻的身下,“皇上息怒,谷……莺莺她性子刚烈,已然因此而死过一次了,还请皇上不要降罪于她。”
公孙敖一直立在旁边,眼见刘彻的笑意里头像藏着刀子,此刻也不得不把他玩笑的心思收起来,对刘彻晓以大义,“皇上,莺莺姑娘在坊间的时候因为不甘受辱而跳井自尽,许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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