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公当初在考虑单旭婚事前,先想到的是徐世弼的终身大事。毕竟从年纪上,徐世弼也大了单旭三岁。
所以等一家人在并州安顿好了后,徐茂公就开始关心弟弟的婚姻了,谁知这一问才知道,徐世弼在来长安找他之前,就已经在家里成亲了。
徐茂公不免尴尬,他这个哥哥当得可不称职,连弟弟已经结婚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谁能想到徐世弼刚十七岁就成亲了,虽然在这时代很正常,但在徐茂公眼里,十七岁根本就是未成年,至少也得十八岁以后再考虑。
而且,这事也怪徐盖,徐茂公翻出以前的家信,父亲确实没提过这件事,为此,徐茂公还特地写封信回去,埋怨了父亲一顿。
徐茂公想促成他们夫妻团圆,徐世弼却摇摇头,“三哥,真得不用了。你不是说最迟明后年,我们就会和突厥决战吗?等打完仗再说吧。”
徐世弼现在只是都督府的一个小功曹,比参军还低一级,夫荣才能妻贵,他现在这职位,怎么回徐家面对那些瞧不起他的人。
“你也是大人了,自己安排吧。”徐茂公也不勉强弟弟,徐世弼来他这也三年多了,他就没看见那所谓的六弟妹寄过一封家书,一件寒衣。(这也是他不知道弟弟结婚了的另一原因)。若只像袁紫烟所说,弟弟和弟妹之间的原因只是弟弟没有功成名就,那还好办,其他的,自己就管不了了。
“我们先去吃饭吧。”徐茂公从坐位上起身,他还是先解决张文瓘那边的事,那年轻人可是个人才,不要因为自己,让他留下什么阴影。
……
晚饭后,张文瓘仍在自己的寝帐内处理公文,他全神贯注,徐茂公进来了都没发现。
“看公文也不用靠这么近,当心眼睛。”看张文瓘离卷宗太近,徐茂公敲敲桌子,提醒他注意保护视力。
“大人!”张文瓘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起身,“您请坐。”他急忙去倒茶,心里埋怨外面的士兵也不告诉自己一声。
“大人有事吗?”张文瓘恭恭敬敬奉上茶,问道。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过来了?”徐茂公笑着反问。
“不,属下只是…”张文瓘不知该怎么答,要换了从前还好说,可现在,他只怕多说多错。
“听世弼说,你在生我的气?”徐茂公一句话就把弟弟卖了。
“不,属下不敢。”张文瓘连忙否定,心里埋怨徐世弼的多嘴。
“因为那天,我离开并州时,你们去送我,我赠世弼佩刀,赠应将军玉带,而对你却一无所赠,所以你在生气?”徐茂公说出当时情况,问道。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在想,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大人不高兴的。”事情发生后,张文瓘确实是在自我反省。
“为什么我不给你礼物,就一定是你做错了什么?”徐茂公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张文瓘一怔,才说道:“大人处事一向公正,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连徐茂公的亲弟弟徐世弼都是靠自己努力,才一步步升到功曹这个位置的,何况别人,张文瓘向来对自家上司心悦诚服,不会置疑的。
“我送礼物只是私事,别往军务上扯。”徐茂公摆摆手,这年轻人,把事情想复杂了。“那稚圭,你反省的怎么样?”看张文瓘稀里糊涂的样子,他觉得有趣。
张文瓘只感到惭愧:“属下无能,还没想明白。”因为认定错的人是自己,所以在徐茂公走后,他把以前经手的卷宗都翻了出来,废寝忘食地重新检查,没发现有差错后,又回忆自己的言谈举止,实在找不出错误来,才更闷闷不乐。
因为张文瓘反省自己反省得快有点神经质了,徐世弼才为他不平的。
“真想不明白?”徐茂公还逗他。
“请大人赐教。”张文瓘老老实实回答。
“稚圭啊,你说世弼和应将军为人如何,有什么优缺点?”徐茂公突然又问起这个。
“这…”张文瓘犹豫,在上司面前评价同事,可不是容易事。说优点还行,要说缺点,难免会让人以为你在打小报告,但光挑好听的,又让上司觉得你这人太滑,人嘛,哪能没有缺点?
好在徐茂公过来是为他解惑,而不是再难为他的,于是主动说道:“世弼为人冗豫少决,赠佩刀给他,是希望他今后行事能果断些。应将军为人放诞少检,赠带给他,是希望他日后懂得自我约束。而稚圭你…”
徐茂公有意看下正全神贯注听他说话的张文瓘,才继续道:“稚圭的人品和才干无可挑剔,自然不用我赠礼物,来让你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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