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出城接应了。
前有追兵,后无退路,眼见自家军队士气低落。
郭孝恪咬牙,横刀在手:“大不了和他们拼了。早知今日,当初我们就不该放了刘黑闼。”
徐茂公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直看刘黑闼不舒服了。自他入瓦岗后,大小战役经历无数次,被逼到这份上还是头一回。
若还是当年的瓦岗军,哪会如此。徐茂公望望身边的士兵,心中叹息。李渊最信任的还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本家亲戚。精兵都交给李神通败光了,自己手下的兵都是东拼西凑来的,以多压少还可一战,碰上刘黑闼这样的,心理上都先输一筹。
刘黑闼自然也不会给他重新练兵的机会,看着被包围的徐茂公等人,刘黑闼洋洋得意:“茂公兄,孝恪兄,这才叫风水轮流转啊!”
“哼!”郭孝恪冷着脸。
看他这般得意,徐茂公心中却是一动,低声对郭孝恪快速说了几句。
郭孝恪这才对刘黑闼冷笑说道:“刘黑闼,你这人还真是厚脸皮。当初在新乡城门外,被我们打得跪地求饶,怎么,今天想仗着人多来翻本了?”
刘黑闼一愣,转而怒道:“当初在新乡,我们什么时候交过手?”
“你是说你打都不敢打,直接投降了。”郭孝恪故意曲解他的话,“你又何苦这么说,这不是越描越黑吗?你输到跪地求饶,甘愿献上新乡城来保住自己的性命,故然不大体面,可打不不敢就投降,难道就好看?”
郭孝恪的声音不小,两边的兵将都听得清楚,一时看刘黑闼的目光也古怪起来。
刘黑闼急了,让人以为他胆小怯战,贪生怕死,他以后还怎么带兵:“你别胡说,我那是因为和夏王同乡,才...”
“幸亏你和夏王同乡,夏王才饶你不死。也算你运气不差。”郭孝恪能让他解释清楚才怪。刘黑闼急了,更说不清了。他有心找人做证,却是物是人非,他身边夏军旧将不少,可新乡城的故人是一个没有。
郭孝恪深知什么叫点到为止,他也不太言语,就冷笑着看刘黑闼着急。他越是这样好整以暇,越让人相信他说得是真有其事。
刘黑闼干脆也不辨解了,他一挥手中陌刀,指着郭孝恪道:“姓郭的,你口口声声说打败了我,敢不敢再和我单挑,看看到底是谁跪地求饶?”事实胜于雄辩,刘黑闼觉得自己的办法不错。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徐茂公摘下挂在马背得胜钩上的亮银枪,催马上前:“既然如此,刘兄请了。”
高雅贤原来在旁看着,总觉得不妥,拦住刘黑闼:“大帅,当心有诈。”
郭孝恪适时接口道:“对啊,难得你们今天人多,还不见好就收,现在你身份已不同往日,可不能再当众丢人了。”
刘黑闼一把推开高雅贤,“徐世绩,看招!”
刘黑闼挥刀过来,徐茂公用枪一架,身形一丝不动。
“不错嘛。”刘黑闼挺意外,他看徐茂公外表文质彬彬,也知道这人智计百出,却没料徐茂公力气也不小。
“好说。”徐茂公从容笑道。他心里却清楚,若论力气他不如刘黑闼,短时间还可以,时间长了吃亏的就是自己,所以他只能在招术上先压制住刘黑闼,找机会用自己最善长的擒拿术拿下刘黑闼,擒贼先擒王,只有抓住刘黑闼,他们才有转机。
两人刀来枪架,枪来刀磕,战在一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高雅贤善长打群架,对这种单挑只算半个内行,眼光上有点问题,看刘黑闼打了二、三十回合,还似乎处在下风,心里更信了郭孝恪的话,着急起来,对范愿道:“徐茂公向来诡计多端,他激大帅单挑,肯定是不安好心,大帅要有个闪失,岂不前功尽弃?”
范愿对刘黑闼最是信任,当初刘雅之后,就是他首先推荐的刘黑闼,可现在看刘黑闼久战不下,他也担心士气受影响,沉吟一下,趁大家注意力都在徐茂公和刘黑闼身上,悄悄张弓搭箭:“看我助大帅一臂之力。”
刘黑闼的刀法凌厉,根本不容徐茂公分神,可刘黑闼久战不下,心中着急,刀法也开始乱了,徐茂公知道机会来了,乘两马交错间,他伸出左手准备擒住刘黑闼,却听郭孝恪失声惊呼:“小心!”
徐茂公抬头,只见一箭凌空射来,却是躲闪不及,胸前的护心镜应声而碎,徐茂公跌下马来!
见敌人落马,刘黑闼并没乘胜追击,反而回头冲范愿等人怒吼道:“谁让你们出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