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心里奇怪,往日这国舅爷是最能咋咋呼呼的,可最近怎么这么安静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从李文相兵变之后,虽然夏王亲率大军,很快就平息了这场兵变,曹旦也没有受到什么惩处,但据宫里传言,夏王很不高兴,连带对夏后曹氏也不满起来。
今天看见曹旦三缄其口,明哲保身的样子,凌敬终于确定宫里的传言属实了。
曹旦不说话,凌敬一个人哪对付得了这么多张嘴,还是换个时机再说吧。
凌敬在心里暗叹,夏王的脾气最近确实不好,性格也多疑起来,大将王伏宝原是夏王出生入死的兄弟,却因为功高遭忌,不断有人向窦建德进他的谗言,虽然找不出真凭实据,窦建德还是杀了他。纳言宋正本一惯直言进谏,也被窦建德所不喜,所以一有人说宋正本坏话,窦建德也把宋正本杀了。
这样一来二去,谁还敢说实话。一时间,虽然处在十万大军之中,凌敬对此战的结果仍感到茫然。
……
窦建德不知凌敬的担心,他回到寝帐,正逗弄儿子窦天鸿玩。这回出兵时间长,他把妻儿都带在了身边。
看着窦建德心情不错,帐内又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曹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其实我觉得凌祭酒的办法也可以,咱们也不是不管郑国,兵法上不是也有围魏救赵吗?何必在这边和唐军硬拼?”
窦建德脸色一沉:“你个妇道人家,跟我谈什么兵法?这打仗的事,是你懂还是我懂?我已经答应了郑国,怎能失信于人。我问你,让我退兵这话是谁让你和我说的?凌敬还是曹旦?”
曹后连忙摇头:“不是的。是我无意中听见你们谈退兵的事。”她怎能连累别人。
窦建德仍是不满:“你管军中事务干什么,有那个闲心,还是学学怎么做个贤妻良母吧。”说罢把儿子塞给她,自己拂袖而去。
曹后连忙去哄因为父亲突然的举动而吓得大哭的儿子。
好不容易让窦天鸿破涕为笑,望着天真而不懂事的孩子,曹后又忍不住垂泪。丈夫自当上夏王后,疑心就重了起来,不过自己当时身怀六甲,被保护的很好,所以感受不深。
一切的契机都源于窦线娘突然的离家出走。
当时窦线娘留书,说她喜欢上了罗艺的儿子,并且告诉父亲,什么时候罗、窦两家化干戈为玉帛,她什么时候再回来。
窦建德怒不可遏,反而和罗艺打着更厉害了。两家互相损兵折将不说,一派人打听,罗艺的儿子也不见了。这下出气也不知找谁了?
打不下罗艺,找不回女儿,窦建德身边的人就遭了殃。以前疑心的,不满的,都成了出气的筒子。连带着对曹后,窦建德也怪她没尽到母亲的责任,让窦家出了这种丑事。曹后心中委屈却没法解释,丈夫怎知后母难为,窦线娘又是大姑娘了,她不说,自己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心事?
......
窦家军营愁云笼罩,李世民在虎牢也是大发雷霆。
当然,李世民的怒气并不是冲着他身边的部将,而是远在洛阳城外的齐王李元吉。
“草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场的都是他的心腹,李世民毫不掩饰自己对弟弟的不满。
也难怪李世民生气,他攻打洛阳城八个月,也没有交给李元吉的这一个月“收获”大。王世充探知李世民不在,就派单雄信出城挑衅,齐王李元吉迎战,结果兵败不说,齐王手下的行军总管卢君谔还战死了。这个卢君谔,可是从太原起兵后就跟着李家打天下的老部下呀!
“这个元吉,刘武周一来,他就扔下太原回长安了。我以为他被父皇责备后,该长点教训了,没成想还是不成器!”李世民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齐王再不好也是齐王,秦王能骂得,他们底下这些人可说不得。
李世民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骂完不争气的弟弟,他看向从长安赶回洛阳,又从洛阳赶到虎牢的宇文士及:“仁人,父皇那边怎么说?”
宇文士及微笑:“陛下说,洛阳城内,除了典籍书册之类的东西殿下不可以动,剩下的任由殿下犒赏功臣。”
还没打下来就开始分财物?陛下已经把洛阳看成是自家的了,这不但说明他支持秦王,更对秦王信心十足。在场众人都是面露喜色。
虽然私下已经先听宇文士及说过一遍,但再听一次李世民的心情更加好转,“茂公,窦建德那边怎样了?”高兴之余李世民也没忘了军情。
徐茂公进来时李世民正在生李元吉的气,自问不是做炮灰的材料,徐茂公没有主动上前。现在听到李世民点名问他,他才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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