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必须要考虑到这一点,我们现在不是只有一,两亩地,不怕别人惦记。我们有的可是一,二十座城镇啊,线娘她一个女孩子,可承不起这么大家业。我必须挑个能帮上她的人。她要是嫁到王伏宝他们那样人家里,只怕自身都保不住,更别说保护弟弟了。这孩子,”他用手轻抚妻子的肚子,“我的儿子,我可不放心交给那些现在与我称兄道弟的人,只有他的亲姐姐,我才放心。所以线娘必须找个好人家,到时候,姐姐,姐夫将是这孩子最好的助力。...我必须为你们母子提前考虑好。”
“夫君...”曹后靠进丈夫怀中,柔情似水,这一刻,没有什么大王,王后,她只是他的妻,他只是她的夫。
“玉儿,”窦建德唤着妻子的乳名,一时间也觉得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过,“所以线娘的婚事你也要帮我多参谋参谋。”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会因为要有儿子了就忘了女儿,更不会利用女儿来换取儿子的利益,一举两得,才是最好的。
“那夫君的心中只有徐茂公一个人选吗?”说到正事,曹后也认真起来,自古后娘难做,她可不想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你不满意?”听妻子的话,好像始终对这人不大满意。
“我总觉得看不清他...”线娘那孩子对自己向来尊重,自己绝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再说丈夫还在,她也不用急着找人保护她们母子。
“怎么还看不清?你不是又见过他几次吗?”窦建德觉得好笑。
“我是说他这个人,性情方面…”
“你是说他不能让人信任?”
“应该说不能让女人信任。至于大王要用这个人为将,臣妾就不好辨断了。”曹后想了想,中肯的评价。
“有什么不一样吗?”窦建德奇怪,“这人要是人品不好,哪儿也不应该用。”
“不是人品问题,我看这年青人仪表堂堂,不像是个小人。举止有度,也不轻浮,而且你不是说他为故主发丧,为父亲归降,这人品应该不差吧?”
“这好坏可都让你说了…那他到底哪点配不上线娘?”窦建德更奇怪了。
“我总觉得这年青人好像对女人不感兴趣,你看,以他的年龄,正是血气方刚…”说到这儿,曹后不好意思地笑笑,这话本不该她妇道人家说,不过用未来岳母的身份就没什么不可了,所以她继续道,“这长chun宫,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虽比不上隋宫,但几十个还是有的,可我发现,他从她们身边过,连偷瞄一眼也没有...”这也未免太正人君子了,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唉,我以为你说什么事呢?原来就是这个。”窦建德放下心来,大笑,“这说明人家不是那种花花公子,有什么不好,你看我,又何曾对别的女子动过心,这不是正说明他人品不差。”他夸别人也没忘了捎上自己。
“你是有妻室的人,当然不一样。”曹后微笑,对丈夫的人品,她是百分百放心,“可他...对了,你说徐茂公会不会已有意中人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一切就好解释了。
“应该没有吧?”窦建德也是一愣,他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一直在军中,到哪去认识别的女人,再说,如果有的话,为什么我在黎阳也没见到,他为什么不娶了人家?”再想想,还是谨慎点比较好,“要不我再找人打听打听。”
……
***
“我打听清楚了,那天负责在黎阳府衙一带巡视的人是行台曹旦。”魏征说得婉转,但任谁也能听出罪魁祸首是谁。
“曹旦,夏王的妻兄?”郭孝恪皱眉,真要是他,那东西可不好往回要了。
“正是。”魏征也叹气,你说夏王人品不错,曹后也颇为贤良,怎么摊了这么个亲戚?
“这事夏王知道吗?”徐茂公问道。
“我想应该不知道吧?曹后目前正得宠,谁敢去告曹后亲哥哥的状?”魏征答道。
“这还没一统江山呢,就上演外戚专权?”徐茂公冷笑,窦建德要是连身边人都管不好,怎么管天下?
“茂公…”魏征小声提醒他,“当心隔墙有耳。”
徐茂公一怔:“你这儿也不安全?”窦建德连魏征也防着!
郭孝恪也追问,“可是有人欺负你?”魏征又不是武将,加上降臣身份,难保有人欺软怕硬。
“不,不是…”
“先生,你在吗?”没等魏征解释清楚,就有人从外面进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