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虽实下民伊赖,然非上帝所临,壮志展於人谋,雄图屈於天命,始先鸣於大树,终垂翅於群孽。乃眷西顾,举兹东夏,载驱周道,来谒承明。帝曰念功,降兹休命上柱国邢国公,拜光禄卿。”
你说王世充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巧,祭文正读到李密战败投唐,刚被压住的人群又有骚动的迹象,魏征加快速度,他和徐茂公的想法一致,这哪有在葬礼上闹事的?
“公威虽未振,主自为谋。盖当世旧部先附,多出其右;故吏後来,或居其上。怀渔阳之愤愤,耻从吴耿後列;同淮阴之怏怏,羞与绛灌为伍。负其智勇,颇不自安。俄属元帅秦王,经营*洛,亦亲承秘策,率卒先行。既出鸡鸣之关,方次休牛之塞,诏命施号,更尽嘉谋。公想*梦之伪游,虑青衣之诈反,心辞魏阙之下,志在江湖之上,慕范蠡之高蹈,追赤松之远游。熊耳峰危,羊肠路险,降吴不可,归蜀无路,短兵既接,修途已穷。阴陵失道,讵展拔山之力?骓马不逝,徒切虞兮之歌。临阵丧元,时年三十有七。故吏上柱国黎阳总管莱国公徐世绩等表请收葬。有诏许焉。”
魏征努力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到唐国这边。
......
郭孝恪走出没多远,就看见徐顺领着一行人过来。
知道徐顺是去接李世民他们,加上他见过房玄龄,不用说,那走在中间,身着暗色蟠龙袍的年青人定是秦王无疑了。
不敢怠慢,郭孝恪上前施礼:“黎阳徐世绩座下长史郭孝恪见过秦王殿下。”
听了这话,房玄龄不仅在旁皱眉,郭孝恪的自称用得可还是旧官职啊。
“阳翟公免礼。”李世民却好像根本没注意这问题,依然神态亲切,“孝恪兄这是要去哪儿?”葬礼应该还没结束吧?
“王世充和窦建德派人来吊唁,徐将军让我去招呼来人。”郭孝恪如实做答。
“噢,那孝恪兄忙去吧。”看来王世充和窦建德对瓦岗军仍不死心,那自己亲自跑到黎阳还真是来对了。
“我陪殿下过去吧?”郭孝恪有些犹豫,怎么说他们现在名义上还是李唐的臣子,礼貌上不能让人挑剔。
“不用了,你帮你的。反正我等一会儿才会过去。”李世民往墓地那边张望,隐隐传过来的好像是魏征的声音,“是玄成兄在读祭文吧?我这时过去打搅也不好。”
“那卑职先告退。”郭孝恪也不强求。他现在更担心的王世充那边的使者,可别出什么乱子,还是早早送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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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体质贞明,机神警悟,五行一览,半面十年,雅善书剑,尤精文史,轻一夫之勇,学万人之敌。至於三令五申之法,七纵七擒之功,出天入地之奇,拔帜拥沙之策,莫不动如神化,应变无穷。负纵横之才,遇风云之会,望紫气以骧首,凌扶摇而振翮,总不召之众,问独夫之罪,从我如流,三分将二,遂有囊括四海之志,并吞六合之心。既而神器有归,朝宗天阙,率从义之旅,为勤王之师。更以名重自疑,功高是惧,将远游以避难,翻途穷而及祸。”
徐茂公和众人一样,面容肃穆,心中却在着急,魏征的这篇祭文未免太长了,什么时候才能读完?
不是他生性凉薄,可要他明知李密还活着,却仍对他的悼词痛心疾首,也未免太难为人了。
更让他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刚才真不该发什么脾气,害得现在胸口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王世充又怎样,反正瓦岗早和他撕破脸,也不差这一遭。算算时间,徐顺该把李世民接来了,这人,才是他需要打点十二分精神应付的…
“惜乎!高鸟未尽,良弓遽折;敌国犹梗,谋臣已丧。天子过细柳以兴嗟,闻鼓鼙而轸虑,雅重事人之节,方申诏葬之礼。粤以武德二年某月日,葬於黎阳山西南五里之平原,礼也。故吏徐世绩等,或同婴世网,共涉艰难,感意气於一言,托风云於千载。所恨并发唐代,不列元凯之功;俱为汉臣,独漏山河之誓。是以恸深栾布,悲甚向雄。虑陵谷之推移,勒斯铭於泉户。庶使神游楚国,无惭项羽之臣;魂往齐都,不愧田横之家。”
李世民站在附近,有意不让徐顺去通报,魏征的祭文正说到李密归唐的后果,他可不会这时候过去给人当靶子。
魏征的祭文是写得文才并茂,虽然李世民并不认为李密当得了如此赞喻,心中仍是感叹:“瓦岗众人,到不乏忠义之辈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