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没有停步,却举起了火箭炮,黑洞洞的炮口直指那大大咧咧的哨兵。
这个距离已经足够身高体长斧头大的牛头妖挥斧子了,于是哨兵也就在同时举起了斧子。
十步!
光光一闪,飞弹出膛。
哨兵大吃一惊,但反应神速,急急忙忙把刚刚抡起来的斧头往面前一竖,就好似竖起了面大盾一样,将那飞弹挡了个正着。
轰的一声,火光四溅,弹片飞舞,硝烟弥漫。
顾东借着这硝烟的掩护,顶着被弹片伤到的危险,着地滚出,一气滚到牛头妖身前。
以牛头妖哨兵的力量也不禁被这爆炸震得倒退了一步,晃了晃牛头,不禁满腔怒火,正待定睛搜寻那胆大包天的人类,却听身下有人“嘿”的一声,低头一看,恰见红光一闪,只觉得胯间一痛,整个身子便好像坐了直升飞机一般腾空而起,带着股烟直飞出四五米高,轰的一声在夜空中爆成一团灿烂的焰火,焦黑的尸体正火焰中沉沉坠下。
连续两声的爆炸惊动了村口正杀得兴起的牛头妖部队,纷纷往这边张望,只见空中绽开一团灿烂的火花,一时大惑不解,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哨兵,他们还是有信心的,认为即使是人类的大部队突然袭来,哨兵也有能力及时发出警报,既然没有收到警报,那就说明没什么大事情。
“阿克萨这是弊不住向咱们抗议了,布鲁曼你去顶他一会儿,让他也来杀两个过过瘾,别回头让他埋怨咱们。”说话的是大马金刀坐在打谷场正中央石碾子上的牛头妖指挥官,那石碾子在农业步入机械化后已经被废弃多年未用,但此时碾子上下却是一片鲜红,十几个年纪在十岁以下的小小婴孩子尸体就堆在指挥官脚下,破碎的头颅与断裂的身体清楚地说明了他们的死因。稚嫩的鲜血染红了指挥官的战靴,但他坐在那里就如同坐在宝石镶成的宝座上一般安稳舒适,脸上还露出一种心满意足的表情。
在敌后袭扰作战是很危险而是沉闷的事情,如果不是此时平城的人类军队已经在事实上呈现出溃败之势,他们只怕到此时也不敢做这么明目张胆的屠杀。
“真是太遗憾了,如果安城的人类军队也能像平城这样不用打击就自行崩溃的话,那我就可以早点离开这鬼地方了。”指挥官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眼前,虽然离任务完成还有些时候,但他已经在很高兴地规划着此次战事结束之后的休闲安排。最高指挥部已经做出了表示,安平战事结束之后,牛头兵团会被撤到后方整体一个月。
“知道了。”**的上半身已经被溅起的鲜血染得通红的牛头妖很不高兴地答应了一声,排了半天队,好不容易轮倒他了,刚刚杀了两个,就又被派走的事实让他很不爽,答应完之后,轮起斧头,把身前跪着的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从头到脚劈为两半,这才不满地扛着斧头往山坡上走去。
他堪堪走到山坡下,却见坡上的玉米田里一阵骚动,似乎有大块的石头顺势滚下,压得玉米纷纷倒下,长长的豁道从上自下快速地向着他身前滚来。
“阿克萨,不要没事儿扔石玩,我来替你来了。”布鲁曼扯着嗓子冲山坡上大吼,但却并没有躲开打算,开玩笑,力大无穷的牛头战士又岂会被一块小小的石头吓得左躲右闪?
“喀嚓嚓……”田地里最边上玉米倒下一片,露出一个三米左右宽的豁口,一截黑乎乎青烟直冒还不停掉渣的长大东西自其中滚了出来,一气滚到了布鲁曼脚下,重重撞在他的腿脚上,篷的一声散起一团黑渣,刺鼻的焦臭味道扑面而来。
虽然已经被炸得残缺不全,但那粗大的身体与额上锋锐的尖角却还是清楚地表明了这焦尸的身份。
“阿克萨!”布鲁曼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听前方尖锐的呼啸破空之声急速飞来,抬头看去,只见巨大的战斧打着横旋转飞来,他嘿地沉喝一声,轮起斧头格挡,轻轻松松将那没什么力道的飞来战斧磕飞。
可是,战斧飞了,后面却还有一物,飞得又疾又快,正撞在布鲁曼的胸口上,轰的一声爆了开来,却是一枚飞弹。
顾东顺着田中豁道一气跑下,此时那空中大斧刚好落下,忽通一声斜斜插入地面,面前胸口炸了个大洞的牛头妖还是一脸的惊疑不定,摇了两摇,这才重重向后栽倒。
他将火箭炮挂到背上,往手中吐了口唾沫,奋力将地上的巨斧拔出,踩着布鲁曼的尸体一斧头下去,将那硕大的牛头切了下来。
再次响起的爆炸声惊动了打谷场上的人与妖。
所有的牛头妖都忍不住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人类正踏着两个战友的尸体奋力挥掷,一圆溜溜还两个分叉的物事在空中高高划过一条弧线,啪的一声落到打谷场中央,跳了几跳,滚了几滚才停下来。
那是个牛头!
“布鲁曼!”但凡是看清那物事的牛头妖齐声惊呼,然后不约而同地再次向前方看去,恰见那人类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冲着他们伸出右手,握手成拳,大拇指狠狠冲下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