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一把拳头般大的锁,上面还缠绕着粗大的铁链,都已经生锈了。艾吉也跟了过来,他们绕着屋子,希望能找到一个窗户看清楚里面是谁。在屋子后边,艾吉打了个响指,示意对方过来。在他的面前,有一扇窄窄的很小的窗户,而且被木板封住了,不过从缝隙里,他们依然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在这间阴暗没有一点照明设备的屋子里,竟然挤着大约有十二三个小孩子。他们衣衫残破,蓬头垢面,坐在那些木块上或是地上,哭个不停。有个孩子一动不动地躺在角落里,由于角度的问题,伊格尔他们根本看不清那个孩子到底是死是活。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再这样下去,他们必死无疑。
年轻人觉得好像有一记重拳砸向自己的胸口,他倒退几步,马上冲回马厩里,找来连里的翻译和这块地的农家,要求前者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并且要后者把这些孩子立刻释放出来。刚开始时,看到这个奥登尼亚军官这么怒气冲冲的样子,那个一脸老实的高地人吓得不敢说话,以为自己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对方。可是当翻译把伊格尔的意思清楚地告诉对方之后,那个大叔看了看那间柴房,难过的低下头,他是这样回答的:
“老天爷呀,我根本就不想把人关在俺这儿,那些小娃娃是在几天以前,被你们部队里的人带来的。他们把娃娃们锁进柴房里,还抢走他们的衣裳,锁了门,还警告村子里的每家每户,不许人给他们送水送饭。前一天,村东头瓦西里他家的伊琳娜好心,看见这些娃娃们快不行了,想给他们送点吃的。没想到被你们的人看见了,还把她绑起来不知带到哪儿去了。你们的人今天早上刚离开村子,临走之前还把窗户钉死了,连锁的钥匙都砸碎了。他们还警告咱们说:要是敢救这些孩子们,连咱们都得和他们一个下场!我说,军官大爷,那些娃娃犯了啥罪?干吗要这么对他们?我每天一想到有这么些孩子关在俺的柴房里,心里就特别不好受。可咱们庄稼人,哪懂这些事。要是您能行行好,把他们放出来,那也是积德呀!”
从翻译那儿听到这个老农的回答,伊格尔简直觉得眼冒金星。他没有想到,原来这又是一桩自己人干的“好事”!照这样看来,那些人多半是战地宪兵,而那些孩子很有可能是异教徒的后代,所以才惨遭如此对待。让那个农民离开后,伊格尔正想去找营长理论此事,一直在一旁听着这些对话的艾吉走过来,拉住了他。
“没用的,伊克。”
“如果说我们没有看见,那就没办法。可是既然都知道了,那么就不能不管!”
伊格尔想起之前的所见所闻,想起那些宪兵们是如何对待那些异教徒的孩子,再看看那间柴房,他就难以控制自己。艾吉脸上的表情也十分黯淡,但他的语气冷静得多:
“想想赫德维格少校的回答吧,他一定又是说‘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就不能违抗命令’。到头来,我们谁也救不了他们。不,应该说,那些链子狗不管怎么做,都不会有人能拦住他们的。”
“可是……”
“伊克,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现在你要是再找营长理论,你多半会被扣上同情异教徒的罪名,这已经足以让你关上好长一段时间的禁闭了!而且,就算咱们能把他们放出来,之后又怎么样呢?他们的父母在哪儿?这里又不是他们的家乡,他们只会饿死或是被两军的炮火误伤而死。如果落到后面部队的手里,没准会更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