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寡,幸苦拉扯大一双儿女,偏又不孝顺,半年也不来看一回,聂小川这话说到她伤心处,感叹着要是真有你这样的女儿,也不白活了才去了。
熬好药,李君已经醒过来,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生怕一闭眼人就不见了。
聂小川有些愧疚,知道还是那次落跑事件给了他阴影,坐下来一口一口的喂他喝药,一面仔细的给他讲自己去做什么了。
李君听完了,神色依旧没有轻松,越发忧愁起来:“你会做生意?万一做不到怎么办?岂不是卖身给他了?”
话说这几年,李君从来没问过她的身世,聂小川自然也不会讲,这件事换做谁听了也是不信的,一个要饭的乞儿,竟然夸下海口去经营杨家的生意。
“总是要试试的。”聂小川一笑道,给他擦擦嘴边的药汁,又端了碗水喂他,冲冲嘴里的苦味,“我给你熬了粥,现在要不要吃?”
李君看着她满眼的关切,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要,我要快些好起来。”
连续在家守了李君四天,看着他身体好起来,能慢慢的走动了,这心才算是落了地。
是该到“自己”的店铺看看去了,那天离开杨家时也没问清地址,聂小川又来到杨家,却被告知大管家和老爷都出门了。
“那寿昌在哪条街?”聂小川问门人
门人听了,脸上显出古怪的表情,随后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一指西边道:“沿着市肆一直往西,你就看到了。”
聂小川说声多谢,便按照他说的方向走去,听那门人在后说了句“节哀顺变啊!”,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个大兴城建筑格局十分完美,全城的道路是“井”字形结构,道路整洁宽广,最初走进这里时,她总恍惚是到了日本东京的旧城区,现在她明白了,原来这里就是古代的西安,隋唐两个盛朝的都城,日本可不就是仿照这里建造的么。
真是物是人非!聂小川感叹。
眼看就要走出城了,还是没见到那个所谓的铺子,聂小川收住脚,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这里已不再是繁华的商业区,以杨家那么大的产业,怎么可能将生意放到如此偏僻的地方?
“请问,杨家的寿昌店在哪里啊?”聂小川拉住一个行人问道
行人一脸的晦气,躲开好远才伸手一指,说道:“诺,你后边那条街的第一间就是!”
聂小川看着他急匆匆的跑了,更加不解,慢慢的沿着狭小的巷子走进去,愣住了。
面前是一间矮小独立的门面,黑色的木门半开着,门两边摆着一溜纸糊纸扎的猪狗金马,以及半人高的童男童女,门上挂着俩个惨白灯笼,随风晃动,那上面黑漆漆的写着“寿昌记”,从门外望去,隐隐可以看到里面摆着一溜未上色的棺材。
聂小川这才明白柳裘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此时天近中午,秋老虎烤的地面冒蒸气,街上一个人也没有,站在这棺材铺前,聂小川脊背发凉。
那关着的半边门咯吱一声打开了,走出来一个人弯腰弓背的老汉,冲她扬起沟壑纵横的脸:“姑娘,需要些什么?这里有上好的棺木,新扎的纸马,进来瞧瞧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