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天子沉吟着,眼神闪烁的看着刘进和张光。
刘进眼神亮亮的,他抬着头迎着天子的目光,坚定有力的说:“大父,孙儿与桑大人商量之后,觉得那些流民与其被豪强隐匿为私产,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全部移去幽并朔方屯边,一来可以解决他们的田地问题,二来可以消弱那些豪强的实力,三来可以增加边郡的户口,以后征兵或者运粮都可以就近执行,免得长途运输。朝庭要付出的,就是这些百姓迁移过程中的问题。”
“一两百万人,可不是个小问题啊。”天子思索着,衡量着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刘进说的这几个好处,他觉得是确实有利的,但是这么多长途迁移,其中的困难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除了流民之外,还有各郡县牢中的刑徒,也有不少人,孙儿觉得,也可以将他们发配到边关去,北疆的地与其空着没有收成,不如以一定的优惠条件分配给他们,让他们去耕作,不仅可以减轻朝庭的负担,也可以给他们重新悔过的机会。北疆的人口多了,再组建边军也就容易得多,边军多了,边郡的安全也可以得到保证,综合来看,还是可行的。”
刘进侃侃而谈,将和桑弘羊商量的结果和盘托出,呈现在天子面前。天子很高兴,不管刘进的办法是不是有问题,至少刘进是积极的在想办法解决目前的困难的,这个态度就是应该肯定的。
“好,你们去详详细细的拟个方案,朕看了之后,再和众臣议论议论。”天子高兴的挥挥手。
两天后,刘进将与桑弘羊、张光详细商量后的结果呈报给天子,天子阅后大喜,再一次在建章宫前殿召开了朝会,太子的缺席给了大家一个警示,天子北征的心思已决,大家不要再说三道四的了,全心全意的解决北征所面临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决议很快就通过了,二月中,丞相府下令各诸侯王国,御史大夫下令各郡县,限期交出擅自招收的流民,并根据人数交出罚款,以供这些人迁移到北疆途中的开销。胆敢抗拒执行诏书的全家一起押送到北疆去屯边。与此同时,天子提供了优厚的条件,下诏招募自愿到北疆屯田或当兵的百姓以及刑徒——五年之内,免收一切赋税。
在诏书下达的同时,天子命令已经征集完毕的大军向朔方、幽并进发。三月初,天子任命扜弥王子赖丹为轮台校尉,带领二百汉军士卒进驻轮台,屯田自守,同时派骏马监傅介子为使者,再次出使西域。
卫风特地赶到渭桥给赖丹送行。
赖丹十分感激卫风,从现在起,他不仅不再是天天提心吊胆的质子,还成了大汉朝的校尉,有了大汉撑腰,他回到西域之后就算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些周边的小国也要高看他一眼。南道的丝绸生意,他扜弥国也可以多得更多的好处。他拉着卫风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忠于大汉,为大汉守住轮台,安定西域,决不辜负大汉皇帝的信任,不辜负卫大人的推荐。
卫风笑着打断了赖丹,他将郑众、任朝两个人以及傅介子一起招到跟前,举起一杯酒,很郑重的说:“诸君,今天我到这里来,一是为诸君送行,二是有几句话要交待诸君。”
郑众等人相互看了看,连忙举起酒杯,朗声应道:“请大人吩咐。”
“沟通西域,不仅是要将我大汉的仁德拨洒到极远之地,更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斩断匈奴人的右臂。北疆大战一触即发,这次陛下下了决心,要以一战换取至少十年的平安。而能不能达成这个目的,你们在西域的成绩至关重要。西域苦,可是你们在西域受的苦,陛下不会忘记,我大汉的子民不会忘记,将来史书上会给你们这些英雄留下应有的位置。”
郑众、任朝、傅介子一听,都有些热血沸腾,男子汉大丈夫,求的不就是封妻荫子、青史留名吗,他们齐声应道:“我等一定谨遵大人教诲。”
卫风点头微笑,将杯中的酒高高举起,一饮而尽,然后冲着他们亮出杯底:“愿诸君马到成功。”
“谢大人!”三人大声断喝,跟着一饮而尽亮出了杯底。他们的脸兴奋得有些发红,眸子闪闪发光。
“诸位,卫风还有几句话要劝告。”卫风又斟了一杯酒:“易之道,刚柔相济,有刚无柔则易折,有柔无刚则无功。西域小国众多,关系复杂,大多数人是愿意与我大汉为善的,这些人,诸君要以礼相待,约束部下,不可仗着我大汉强而欺凌之,凡有犯事者,不可循私枉故,寒了各国之心。否则,诸君届时也难辞其咎,切记切记。”
众人凛然,齐声应喏。赖丹听了,心中感慨,他知道西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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