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照应周全,擅自命令上官桀暂行原职了。”太子惶恐的轻声说道。
天子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你平身吧,这件事……你处理得甚好。”他拍了拍榻边:“来,坐到朕的身边来,朕……和你说说话。”
“父皇……”太子激动得两眼湿润,他擦了擦眼泪,起身坐到榻边,看着天子枯瘦的面容,悲从中来。天子喘着气,干瘦的胸膛起伏着,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话来,他看着泪流满面却又欣喜不能自已的太子,暗自叹了口气。他现在是彻底相信太子是被江充诬陷了,这个儿子虽然没有什么魄力,但是孝心却是无可指责的,如果他真有心想要纂位,那么自己可能就没有机会再醒过来了。
“据儿……”天子慢慢的伸出手,想要去握着太子的手,却没有什么力气把手抬起来。太子一见,连忙伸过手来握着天子的大手,两双同样瘦得只剩下骨头的大手相握的一刹那间,父子的心意似乎重新沟通在一起。两人不约而同的没有说话,沉浸在难得的温馨之中。
他们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拉着手过了?两人都在想,大概有三十年了吧?自从立了太子,父子之间的亲情就慢慢的被君臣之情代替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大,交流的机会越来越少,隔阂越来越深,终于被奸臣所谗,差点闹出父子相残的惨剧来。如果太子之位没有动摇的迹象,那么燕王、昌邑王、广陵王也不会横生觊觎之心,他们就会安安份份的做一个王,做大汉的藩属,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天子越想越伤心,他的心象被针扎似的难受,一方面是对几个儿子的失望,一方面是对自己听信谗言的悔恨,他仰着头,看着金黄色的帷幄,思绪万千。
“父皇,你身体刚有起色,还是多多休息吧。”太子见天子沉思不语,有些忐忑不安的轻声劝慰道。
“据儿,你那两个弟弟,朕该如何处置他们?”天子拉着太子的手不松,喃喃自语。
太子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父皇,怪只怪儿臣无能,这才让弟弟们不安于现状。他们……儿臣以为,父皇把他们带到京师来,教训他们一顿也就是了。”
天子转过头看着太子的眼睛。太子的眼神虽然还是那么柔弱,却很坦荡,他迎着天子的目光,一点躲闪的意思也没有。“你真是这么想的?你不恨他们?他们一个伙同江充想要你的命,一个用巫蛊诅咒你,可都没安什么好心。”
“儿臣恨他们。”太子低下头抹着眼角的泪,吞声说道:“可是儿臣不希望陛下这个年纪还要经受丧子之痛。儿臣经过这次生死之变,已经看开了很多,知道什么才是最可贵的。儿臣自知天份不足,不能继承父皇的伟业,儿臣现在只想能够侍奉父皇度此余生。父皇开心,儿臣就开心,至于其他的,都不在儿臣的考虑之中了。”
“唉——”天子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你的心意,朕明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至于如何处置那两个逆子,朕要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唯,请父皇好好休息,儿臣这就去为父皇准备些粥来。”太子破涕为笑,“翁主熬的药粥的确是个好东西,陛下这几天可全靠这些才能康复呢。”
天子也笑了:“赵王生了个好女儿,没享到什么福,倒是朕沾上他的光了。”
卫风接到天子的诏书,第一时间送到了刘进的面前,刘进一见大喜,搓着手兴奋的说道:“风叔,现在就进燕王宫缉拿燕王?”
卫风摇了摇头:“不可,不管怎么说,你是燕王的侄儿,不宜亲自进宫缉拿燕王,这样的事,还是交给我去办吧,将来到了陛下面前,也不至于让陛下有了猜疑。”
刘进听了,连连点头,感激的对卫风连连拱手笑道:“风叔,你我年纪相当,说起来我还比你大两岁,可是要论沉稳和思维周密,我和你比就差得太远了。陛下这次以你为正使,看来真是用对了人。”
卫风看了一眼刘进,向后退了一步拱手说道:“皇孙,你这话可让我惶惶不安了。”
刘进一愣,随即又笑了,他上前拉着卫风的手臂:“好啦好啦,我现在可是什么也不是,你不要搞得那么生份好不好?怎么,担心我将来报复你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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