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非哪有心情带着她往里面挤,摇头说:“你在外面等吧,我先进去了。”说着就削尖了头往里面挤。小玲却一把拉住她:“你等一下,有跟你说件事。”张非只好退回来:“什么事?”
“前天我们商量的事,这两天没看到人,可能得等几天。”小玲说,她也知道隔墙在耳更何况这里这么多人就在边上,说话自然要留着分寸。
“行,没事,再说吧,反正这事你看着办。”张非现在满脑子就想着这金水会不会跟杨河扯上关系,万一那样的话自己不就准备着逃亡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有可能连累到自己的家人,想到这个心里就堵得慌,哪还有心思去想如何敲权生那一点钱。他说完话也不等小玲回答,已用力挤进人堆里去。好在他力气大,身子好,做这种钻缝的事情倒也还得心应手,奋战了一会儿他就站在人群最前面了——应该是最里面才对。
眼前是一群警察,维持现场的秩序,有谁往布界线里面挤的话就会挨上一两下警棍。张非险些就挨了一下,还好他身边的警察人不错,看张非不嫩棍子只是轻落在他身上,无关痛痒。
除了一圈警察之外,中间是三个法医各自对着自己面前躺在地上的尸体检查。三个人各自只守着一具尸体,其他的尸体就堆在人圈的正中间,像一堆道具,却鲜血淋淋。张非看到这些人的死状其实都很简单——被抹了脖子血流光而死,金水的儿子海泉倒在死人堆顶上,头发和双手都在咕咕地冒着血泡,血已经差不多流光了,偶尔滴下一滴便马上与地上干掉的血痂粘合在一起。张非只认出了海泉,因为他是村里出了名的胖,几年之后张非上高中时十岁的海泉便以150斤的体重闻名附近各村。此时的海泉虽然没有150斤的人体魄却也“初长成”了,流尽了血的身子依旧是个圆滚滚的肉球。被他压在底下的人显然死得早一点,伤口都已被血痂粘合,只看到脖子上黑糊糊的一道麻绳粗的疤。
这种杀人的手法让他想起一个人,那就是杨河。手法是那么残忍,又是那么干脆。如果真是杨河干的,或者是他一伙的人干的,那张非就没什么危险了,可如果不是呢?或者杨河和那些凶手是仇敌……他不敢往下想,因为他越想越怕,脑子里面产生了一种错觉——他看到背后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当然他背后没有眼睛,他转过头去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可是背对时他又能清楚地看到背后确实有双眼睛看着自己。
张非告诉自己那是幻觉,是自己太紧张所致。可他没办法挥去这种幻觉,于是他就想起了刚才后山上消失的那个人。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很清楚有一个人也许正跟着自己。
“干什么?出去!”空地对面的警察挥起了警棍,打了人,接着就有两个女人喊起来:“警察了不起啊,我们在这里打你凭什么打人!”张非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五六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站在是暗色调衣物的人群中显得特别引人注意。她们正是水吼腌制厂的几个小姐,其中就有小花和杨清。杨清刚刚忍不住恶心感吐了了大摊污秽物在地上,溅到那个挥警棍的警察皮鞋上,所以才有刚才那一幕。
张非没有英雄救美的心了,他现在自身难保,而且几个小姐似乎一点都得理不饶人,特别是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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