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沉声唤来,华衣男子眉一跳,便对献唱的女子温笑道:“水姑娘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色艺双绝,堪为当今第一绝美女子,呵呵……”赞美之意显而已见,脸上温闻而雅,可狭长的黑目里却早失了那份迷醉之色。
水漂薄轻轻起身,盈盈一礼,“小女子才艺粗劣,难得贵人喜欢,真是小女子三身有幸。”再一礼便轻盈着步子离去,走出门时四下一顾却没见到任何人。
“出来。”华衣男子脸上一静,再不覆刚刚的温和,目光透着利色和睿智。
一抹黑影飘进房里,一跪膝道:“禀主子,属下刚已探得沈家父㊣(4)子已对您有所猜忌,沈先生归劝沈沐风以后要与你保持距离,而且这位沈先生对朝中之事了若指掌,听二人谈来口气并未与京里太多深交。”
华衣男子便是晋王李弈,他习惯性的转动小指玉斑指,凌着眉自语道:“果然是只老狐狸,哼!但又怎么逃得过我的五指山。”手上一紧,啪啪作响,目中狠色尽显。
“主子,属下们已查探数日,当年知晓那事的所有人都滤了个遍,可是仍未找到可疑之人,难道那真是一场意外不成。”
“意外?那也只是宫里那女人骗人的鬼话,哄哄朝中众臣还可以,岂能瞒得过我。”李弈肃着脸,吩咐道:“明日便是顾正易小女出嫁之日,你去给备下厚礼,我会亲自登门祝贺。”脸上一笑,又冷道:“他们越是不想与我接交,我越要拉拢这些人,谁叫当年皇兄之死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清冷的月光射进房里,立于窗台之下,李弈深深陷进往事,肃冷的目中染上伤痛,长天而立,溢出悲叹,是谁害了你,你告诉皇弟呀……李弈当年年幼救不了你,可如今我羽翼渐丰,已有与他们对抗之力,誓要报兄长之仇,母妃被困之愤。
突然门外哐一声,李弈眼上一醒,立即一喝,“谁……”门外却无一人影子,而在隔避房间里,水漂萍偷窥之际,正被这声吓得心惊,听闻隔避房里人离去,这才立了身㊣(5),立即问身后丫头道:“可闻二少爷病有什么好转?”
一个着粉衣十五六丫头禀道:“二少爷腿伤已愈只是仍不能行走,听闻沈府也正四下寻名医医治。”
不能行走?伤得竟然这么重……再视眼隔避房,雾城都知她水漂萍人才俱佳,故而蓦名而来的人形形色色,而这间隔间便是二少爷为保护她而专门设得密间,只要她侍客均有打手守在这间房里,这才保有她一直的清誉。
但今日这位贵人……思了思眼,她定道:“不能等了,我得见一次他……”刚刚若没有听错的话,那人提到皇兄……早觉这人不寻常,果然来厉非凡,但是他的目的似乎正征对着沈府。
“庸医庸医……都是一群没用的人,连这点小病也治不了,还称什么名医,滚……让他们都滚出去……”沈夫人一下午都等在外间里,是再也听不得这群瞎大夫说她儿子再也不能走路,气喝喝的就把所有人都哄了出去。
屋里集了十来个老中青的大夫,人多,婆婆又带着一大帮丫头侍在屋里,故而顾雪真便移步到院里的小亭里坐着。
“小姐,进去吧,那些大夫都走了。”良辰步进亭里,竟看到她趴在桌子上假寐,到还有心情得很。
“哦,都走啦,那我们就回去休息吧。”婆婆也真能折腾,都已深夜,竟还留一帮子人会诊,只仍是同一个结果,沈沐阳他再也走不了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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