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想他想的厉害,她对前排的司机叔叔喊声,就在附近停车吧,她要下车吹吹风。
很巧,车开了这么久,也早已快接近目的地,肖时走了两步,就不由自主地晃到了他平日里工作的地方,这里她来过,进门的人却不认识她,没有工作证,前台小姐态度极好的请她离开。
肖时点头,在大厅的行人椅上坐了会,去上了个厕所,准备回家。
上完厕所,洗把手,突然听到隔壁男厕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听着听着还觉得熟悉,她用清水洗了把脸,魔障了。
可是下一秒,她就看到男厕里冲出来一个人影,走得太快,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肖时惊到了,伸出头往男厕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听到她依然健硕的嗓音,“再看,脸打肿。”
“嗖”地一声,里面的小男孩直接跑出来,手都没来得及洗。
肖时逗笑了,准备出去,将门口的“正在维修”的牌子拿来,却看到她已经走出来了,一眼看到她,很是抹了一把脸,喊住她,“别走。”
肖时回头,“什么事?”想说其实她什么也没听到。
她洗了把脸,妆哭得有些花,“去喝一杯吧。”
肖时本不想陪她去,却莫名地想到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那时候的苏向岚,气宇轩昂,干练十足,到现在这个模样,心里还是感慨了,在在乎的人面前,即使心如钢铁,也可能什么都不是。
她对着镜子洗了脸,拿着粉扑补妆,上了口红,一瞬间,又仿佛还是一个刚强精炼的她,外人谁也不会知道刚刚发生过的事。
苏向岚调节的很快,嘴唇上了色,问她,“去喝?”
“去吧。”莫名的心软,因为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肖时该庆幸她没有再邀别的人来,她一眼就看穿了,倒了满满一杯酒,递给她,“唉,白芷不来,她忙着呢,没时间管我。”
肖时接过来,放在手边,不怎么喝,她给自己满上一罐,狠狠喝了一大口,叹气“爽。”
喝了两口,看到她还没动手,问,“你怎么不喝,地道的博若莱鲜酒,88年的,这还不和你口味?”
肖时摇头,“喝酒误事。”
“唉,”她又叹气,起身拿起她手里的酒,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一口干掉,还是没劲头,“这什么酒,不喝了,”回头叫服务员,“去,给我来一瓶老白干,三罐青岛。”
她自饮自足,果然是练出来的酒量,这时候头脑还是清楚的,没有醉意,笑话她,“你不喝酒,陪我来干嘛,啊?没用的家伙,笑面虎,讨人厌。”
说着说着又伤感了,“他也是,你们都是,不喝88年的博若莱?我偏喝给他看,”说着又干了一小杯,“不就是一杯酒嘛,有什么不能喝的,我喝的起,喝的起。”
肖时不知道她与韩言尚的情感矛盾所在,但多半能猜出些,一时间突然又能理解,与天俱来的优越条件,世家的大小家,跟一个有上进心的男孩子,抛开家族不说,两个人的相处本身就是矛盾的所在,高傲的孔雀一时还是难改易开屏的习惯。
但幸好,幸好她的陆弦不是,如果是,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迁就他,追上他。
就是想要一颗星,她也会变成半弯的月牙,尽可能地满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