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泾陵公子有点烦躁了。
他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泾陵是泾陵,妇人只是妇人!不过十日而已,何谈毁字?”
药公怒瞪着他,气极地喝道:“这十日,众贤纷纷,私议不休,剑客们忧心忡忡,不安之极。诸国贤良聚于公子之侧,是欲辅助公子成就千秋霸业,在史册上书得千秋万载之名也!然,公子却耽于妇人枕侧,日夜欢娱,偶尔一见,也是脚步匆匆。偶闻忠言,也是脸有怒色。”
他一口气喝骂到这里,声音中添了几分沉痛。无助的,悲伤地瞪着泾陵公子,药公说道:“公子,商亡于妲已,周败于褒姒。天下之祸,无甚于美色也!别人向不知,我却知公子钟情之妇,便是贤士卫洛!此妇生有倾城容颜,又多智善狡。公子如此依恋于她,终有一日将泥足深陷。公子就不怕此妇做出母鸡司晨之事?以此妇才智,只怕公子也将成她股掌中玩弄之物!”
药公一席话滔滔而来,含恨而出。可他说到了这里,却还是说不下去了。
面前的公子泾陵,已是乌云笼罩,脸色青白了。
药公见他呆若木鸡地站在当地,脸色十分难看。不由低叹一声,顺手把佩剑扔在几上,略略双手一叉,便退了出去。
退出了院落后,药公又低叹一声。
其实,他也知道,公子虽说平素威严过人。可毕竟只是冠礼不久。又向来节欲。他此番沉迷,也可能是识得了妇人的妙处,过不了多久,待得他厌烦了,他还会是往昔精明威严的公子泾陵。
可是,这话他不会说出。他是极少数知道月姬便是卫洛的人。对于月姬的才智,他实在心有顾及。这天地之间之所以能长能久,便是因为阴阳有序!区区一妇人,居然有如此出众的才华,莫不是得苍天之命而生出的妖物?她,莫不是乱晋之妇?
再则,一向视妇人如无物的公子泾陵,明显对卫洛太过看重了,太过在意了。为君为侯者,最忌为一妇人动心动情,这后果实在太过严重,不可不防啊。
这一晚上,泾陵公子没有回到寒苑。
卫洛抱膝坐在那块大青石上,仰望着天空的寒月。看着看着,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
缓缓卧倒,卫洛明如秋水的墨玉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天空。天空中,月皎云闲,无不是一派自由自在。
望了一会后,她缓缓抽出袖袋中的竹剑,就着这明月,这春风,这桃花,这闲云舞起剑来。
月光如洗,月下人影婆娑。天高云淡,处处一派闲情。
这一晚,卫洛练了很久很久,直到了第二天鸡鸣时,才浅浅睡去。
第二天,泾陵公子依然没有来。
卫洛一觉睡醒后,又来到后面花园中练起竹剑来。剑走龙蛇,风声轻缓。挥汗如雨中,她的心宁静无比。
第四天晚,脸露忧色的四美人急急地向练着剑的卫洛走来。一靠近她,四女便欢喜地同时一福,脆声说道:“公子来了。”
他来了?
卫洛一怔。
她慢慢收起竹剑,转过身来。
她刚一转身,便看到一个穿着黑袍的高大身影大步走来。
一看到他走近,卫洛便微眯着双眼,细细地瞅着他的脸。
泾陵公子俊脸上含着浅笑,他惯常冷厉地目光扫向卫洛时,已转为温柔。
他大步走到卫洛面前,不管她一身的汗水,伸手把她搂在怀中,拦腰一抱呵呵笑道:“良辰苦短,小儿,我为你侍浴罢。”
说罢,他抱着卫洛,大步向浴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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