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后呆住了。
她瞪着玉紫,半晌才吸了一口气,急问道:“当真?”
玉紫睁大纯真的双眼,很是羞涩地点了点头。
齐王后抿紧了唇,她皱着眉头,咬着牙恨恨地骂道:“贱妇误我!”
脱口骂出这几个字后,齐王后站了起来,她朝玉紫挥了挥手,道:“退去,退去。”
“诺。”
玉紫刚退出几步,齐王后又喝道:“且慢!”
玉紫回头,目光清脆而单纯地看着齐王后。对上玉紫,齐王后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来,她温柔地说道:“姬先休息。今晚之宴,姬无需出席。”
“诺。”
“明日为姬唤来大夫诊脉。”
“谢王后。”
玉紫恭敬地行了一礼后,跟着两个宫婢,向紫苔殿中走去。她才走了几步,一个公主已惊叫道:“玉姬怀孕了?她怀了赵公子出的子嗣?这可得妥善安置才是。”
“母后,何不把她送回公子出府?”
“然也,若有损伤,未免会交恶于公子出,母后,还是把她送回吧。”
这时,齐王后地喝声传来,“此事我自有主张,休得多言!”
几个高低不等的声音嘀咕间,络绎应道:“诺。”
在一片议论声中,玉紫腰背挺得笔直。
对玉紫来说,她并不怕秘密被拆穿,一直以来,公子出不曾碰她的事,除了他和她,再无第二人知晓。就算服侍公子出的几个侍婢有所怀疑,她们的身份,也注定她们永远不敢把自己的怀疑说出去!
所以,就算她怀孕的事传到公子出的耳中,他最多啼笑皆非。他总不能反驳说: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至于大夫和巫,她就不信,在这个时代,就有这么高明的诊治手段!就算有,事关子嗣大事,如果他们没有百分之百的肯定,也不敢轻易来否决!
如她所知,像扁鹊那样的神医,是要数十上百年才能出现一个的。
不管如何,她已为自己赢了一点时间。
紫苔殿,位于齐宫九层土台的第四层的西侧。它由五六幢石底木屋组成,屋前种满了花草,还有一个池塘,不过现在已全部干涸。
因为处于王台楼阁里,那木屋树木,都极见精致秀美。
紫苔殿中已经有了几个宫婢,殿中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玉紫到时来,宫婢们恭敬地跪在两侧,迎侯着她。
寝殿很大,飘飞着层层纱帏,站在纱窗前,可以眺望到临淄城外,层层叠叠的屋檐院落——这,便是这个王城中,至高权利者才有的享受!
玉紫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寻向公子出的院落。看着那片熟悉的蓝瓦飞檐时,玉紫伸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笑眯眯地想道:也不知公子出在宫中的奸细,把我怀孕了的消息传给他听时,他会有什么表情?
玉紫想到这里,大是得意。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把头一别,不再看向那片院落。
石台九层,每一层都建有一个大浴殿。现在还是上午,玉紫料得位于东侧的那个齐王燕姬不会去沐浴,便在宫婢地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泡了一个温水澡。
上午泡澡,下午坐在寝殿中,一边翻看竹简,一边寻思着应对之策。转眼间,到了晚间了。
这时,一个宫婢欢喜的,压低着声音的叫声响起,“噫!吁!时辰至矣!”
“看去看去!”
乱七八糟,叽叽喳喳的欢叫声中,玉紫站了起来,她来到纱窗边,与众宫婢一样,好奇地向下看去。
这时,一阵低沉的鼓声,在雾茫茫的夜色中响起,鼓声只响了三下‘咚咚——咚’!随着鼓声一落,几乎是一瞬间,无数个火把同时燃起,无数个池塘中的火堆也同时燃起。竟是一瞬间,整个齐王宫,便成了一片热腾腾的,焰火的海洋。
就在火焰齐齐点起时,众女发出一声压抑的欢呼。
原来是看这个热闹啊。
玉紫一笑,她转身向塌几走回。服侍她的宫婢也游贯而入,在殿中每一个角落的石托中,点起牛油灯。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数个清脆的女子整齐唤道:“王设宴,请玉姬列席!”
什么?还要出席?
玉紫呆住了。
她腾地站了起来,‘吱呀’一声打开殿门。
殿外台阶下,八个举着火把的宫婢,排成两列侯在那里。
玉紫打量了她们一番后,她清了清嗓子,说道:“稍侯。”
“诺。”
玉紫一返回殿内,其中的四个宫婢便跟了过来,她们来到她身后,一个宫婢朝玉紫盈盈一福,说道:“奉王后之令,为姬梳妆。”
对着铜镜中的自己,玉紫低声回道:“不敢。”
几女上前围住了她。她们的手指,特别灵活,动作轻缓而温柔,就着镜面,看着她们拂花穿柳般的速度,玉紫暗暗想道:齐王后派来给我梳妆的?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不过只一会功夫,玉紫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玉紫这身体,最大的长处在皮肤上。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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