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不舍得打你了。”
端哥儿站在那里,有一种天灵盖都要打开了的感觉。
“就说你们城里孩子呆傻吧,还自诩见了世面,”张昭华不屑道:“你们见什么世面?遇到问题也没什么灵省的办法,我告诉你,你挨打是不是因为你偷跑出去,肯定是因为你撒谎被你娘看出来了,气你不说实话才打的你。”
“啊”端哥儿惊讶万分:“这你都知道?我全按你说的说了,可是我娘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了破绽,把我好一顿打。”
张昭华自然不能说是自己故意让岳氏看见了,当时她脑子一转就想到了这么个气人的损招因为知道岳氏的心思,就故意教了端哥儿隐瞒撒谎,岳氏已然看到了她的身影,自然知道端哥儿是去了她家,但是却从端哥儿嘴里听到了截然相反的回答,说去沟水头和村里的男娃玩去了,岳氏自然气急心塞。
如果端哥儿实话实说,说去张昭华家里玩耍了,也许岳氏还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然而端哥儿却为了张昭华撒了谎,岳氏自然是气愤难平,觉得自己养大的孩子为了外人居然学会了欺瞒,欺瞒的还是自己老娘,一顿打必不可免。
张昭华就是要给岳氏添堵,她也预料到了端哥儿的下场,不过她也没料到岳氏发狠把端哥儿打得三五天都皮疼肉痛地,端哥儿之前说,他娘以前可没指过他一指头呢。
张昭华心里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愧疚,不过很快就消逝了。
“现在我娘不让我出去了,”端哥儿语气低沉道:“说过完酒礼,马上就回城里去。”
正说着,张昭华看见对面门帘动了动,似乎要被掀起了,急忙道:“咱们别站在这里,去后院说话吧。”
端哥儿被张昭华拉去了后院,没想到后院也是人来人往地,还有许多穿着花花绿绿服饰的,端哥儿说那是城里文庙里的乐工,要在席上吹奏乐曲。
张昭华不管乐工如何,她眼里光看到桌子上摆放的冷菜了。
应该是灶下做出来的,粮长家的厨房地方不是很大,已经塞满了人了,盘菜做出来只能往外面放,有两个仆妇在一旁核对上菜的顺序。
端哥儿被张昭华戳着腰眼上前,涨红了脸扭扭捏捏地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还没说清楚意思,还是其中一个仆妇有眼色,捡了一盘菜盛到碗里,又贴心地给加了两双筷子塞到了端哥儿的手上。
张昭华低头一看是海蜇皮拌肚丝,顿时高兴极了。
两个人躲在厢房的角落里,偷偷分吃到手的两盘菜,端哥儿早上也没有吃饭,但是却不吃海蜇皮,只吃了几口肉酱。
“你怎么不吃?”张昭华问道:“不是说海蜇皮可是吴淞那边的特产吗,平常哪能吃得上。”
“那里头放了芫荽了,”端哥儿道:“我闻不得那味儿。”
原来是个不吃香菜的。
张昭华便道:“这芫荽也是有传说的,据说是哮天犬的毛化的,据说可以驱邪镇鬼,要是小孩儿受了惊吓,将这东西和酒煮开,洒在身上便无大碍了。”
“哮天犬,”端哥儿道:“是什么?”
“不会吧,”张昭华道:“二郎神、哮天犬,难道你没听说过?”
见端哥儿摇摇头,张昭华来了兴致,索性把上辈子电视剧和书里看来的二郎神形象跟他讲了一遍,道:“一手开山斧,一手两刃刀,头戴升天帽,脚踩蹬云履有照妖镜、缚妖锁和斩魔剑,八宝俱全。身边还有一只威风凛凛的神犬,名曰哮天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