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走后,我看着老爹犹未开怀的容颜笑问:“爹爹为何事如此烦心?”
老爹抿紧嘴无语的盯着我,沉默半晌才忽然问道:“思儿,你可欢喜爹爹进京为官?”
看着老爹严肃的表情,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只能摇摇头。看老爹英眉一挑才小心回道:“思儿,其实只望全家如同现在这般开开心心就好,可是谁都知道天子之命不可违,想必爹爹也是为此而烦恼吧。”
老爹听后总算笑了出来,又摸摸我的头才惋惜道:“呵呵……我家思儿如此聪慧,只可惜生的是女儿身呢?”
“这话女儿可不依,正因为思儿是女儿家,双亲与哥哥们才对思儿如此呵护有加,思儿可欢喜的很呢!爹爹不必为此烦恼,若天要下雨咱们撑伞不就是了?”说完歪着头眨眼笑着。
爹爹微微一笑轻扣桌面几下恍然道:“思儿说的对,天若下雨咱们就撑伞。既然京城之水深不可测,为父又如何能放心让你大哥一人独过!为了你们兄妹纵使是刀山火海,为父也会走过去的。”
“爹爹……”老爹的话让我一时语塞,真切体会到天下只有不是的儿女,没有不是的父母之说。
“好了,咱们去前厅看看吧,一会还得去祭祖呢。”
“恩……”
稍后全家人分乘马车到来到族中宗祠,所有族人俱已在气势宏伟的祠堂外排队等候。全家人下车后,老爹与族长说了一会话,才有礼仪高喊祭祀开始。
在声声鞭炮声中,宗祠大门终于缓缓开启,族长一人独自入内,三拜九叩抵达众多牌位之前,先是对着祖宗牌位念上一大段祭语,而后才转身对着祠堂外所有族人高喊:“常氏第二十代子孙常江流进……第二十一代子孙常相知进……”。
美人娘亲自上前帮老爹与大哥仔细整理了衣袍后,才拉着我退到一边等候。看着老爹与大哥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祠堂,同样行三拜九叩之礼走到供奉之前,在族长的主持下行完大礼。然后就是头发花白的老族长语气凝重的,对跪在祖宗牌位前的老爹与大哥说道:“贤侄与贤孙此次为吾一门添彩,实乃吾常门之大幸也,常门乃山州百年名门,虽说祖上也曾多有任官者,但也未曾获陛下御书亲赐之殊荣。万望两位进京后能切记祖上之遗训,忠心为国,侍奉君上,万般皆为吾门之兴为念,为吾门福荫为念,切不可因己之失而累满门。可都记住了!”
老爹与大哥两人皆是再行三叩首,同时口称:“第二十代不孝子孙常江流、第二十一代不孝子孙常相知谨记宗上之训育。”
祭祀结束,族人在恭喜之后慢慢散去。我在登上马车前转头望着那庄严黝黑的祠堂大门,顿时觉的这辉煌壮观而又神秘的大宗祠无比压抑起来,“这”是我终身不能进入的地方,“这”是这个时代对女性最歧视的地方,据说我家美人娘也只有在大婚之时才进入过一次。
有一句话说的好:总有一天我要打破那堵墙。可那墙又在哪儿呢?
第二日,青州大姨娘快马送来贺礼。
第四日,荆州二姨娘快马送来贺礼。
第六日,姚州四姨娘快马送来贺礼。
这几日钦差曾与我家老爹在书房见过一面,两人深谈良久。之后大哥与莫离随钦差大人返回京城。
老爹忙着安排书院及彩衣坊事务,先是请萧宗尘的父亲接任书院院长一职,后又请书院几位老先生与之共同主持大局,关于彩衣坊方面则让三哥宋天翔若有事情就与管家宽伯商议,实在有紧要之事再送信请示京中。
娘亲则开始打包行礼,挑选跟随前往京中的下人,由于绿衣与管家宽伯两人都是爹娘最信任的人,两人又是夫妻不好长期分离,所以此次就全部留下守护祖宅。而进京的丫鬟只带着红英等几个大丫头与另外四个小丫头。老爹以前身边只有一个鹏哥伺候倒也够用,但现在是进京为官,就明显不够,所以娘亲又从府里挑选了另外两个机灵的小厮准备着。还有大哥进京赶考之时,娘亲将秀蔓的哥哥志满从二哥身边调走,只好又挑了一个小厮跟着二哥。
二哥自然不在乎谁跟着自己,只趁爹娘都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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