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凌云凤说道:“仙山虽然高不可见,但决不会凭空悬立,我记得失足坠落之时,纵起的那一个势子,至多身子离崖踏空处,相隔不过三两丈。
就算被风力所吹,距离山的根脚,也不会差得过远,可是举目四望,高山虽多,新雨稍霁之后,多半俱能见顶,纵有几处高出云外的,也都不似我们的山峰,可真是麻烦,湘英,你刚才看的怎么样,可曾发现了什么,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戴湘英摇头道:“没有,唉!这下麻烦了,我们好容易得遇旷世仙缘,苦求了师傅收录,虽然师傅才只见过一面,过了这么长时间不来,必是有原因。
也许是试探我们,能否有这恒心毅力在山中苦修,现在到好,我们好端端捉甚云儿,一个失足,便成了人间天上,判绝云泥,无可攀跻。
万一这时候师傅恰恰今日回山,他如果不知我们是无心失足,却当作难耐劳苦,私自离山他去,岂不误了大事?成败所关啊!这可怎么办?”
见戴湘英说到最后已经语带哭音,凌云凤也不禁愁肠百结,思考了一阵,却是无计可施,她不禁心里感叹,凡人的力量还是太弱了。
四下望了望,她没话话找话地开解道:“如今天色虽不算晚,如照我们从空中下坠的那些时候计算,即使真能寻到原来山脚,冒着艰险,穿云攀登,也非一日半日之功所能到顶。
湘英,我父亲说过,天下事不进则退,终以前进为是,我们的师傅是位神仙,他的神通本领我们都是亲见的,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回去,在这里怨哭是没用的,想办法吧。”
听了她的劝慰,戴湘英也觉得自己太过软弱了,提起心气说道:“这么大的一座山,既无悬空之理,总有它的所在,只要我们不畏辛苦艰危,照前寻去,必有发现之时,走一程到底是一程,这也是对我们的磨练,我们一定要挺住。”
两个人互相打了会气,便坐在地上,把心气平宁下来,细心揣度下落时的风头方向,讨论了一会,又四下观望了好一会。
见天色将晚,两个人终于选好了方向,都站起来,将气一提,施展轻身功夫,翻山越岭,往前跑去,在她们的心里,回去是最重要的事情。
一路留神观察,群山突兀,大半相似,并无一座特别高大,看不见顶巅的,两个人随跑着,随手就采取些野生的果实,连吃带藏的,脚底下却不停歇。
走到黄昏将近,两人算计已行了有几十里的山路,翻过了好几座山头岭脊,因为这些山岭均极高峭险峻,重重阻隔,上下费事,不比平地飞行,路走得虽然不近,如照平时算,前行仍无多远,仙山渺渺,竟然全无一些迹兆可见。
眼看山势越进越高,前面有两座高山,有积雪盖顶,日薄西山,斜阳影里,雁阵横空,归鸦噪晚,天色业已向暮。
两个人停下脚步,凌云凤喜道:“湘英,适才所见诸山,并不曾见山顶有雪的,此时才刚刚看见,我们原来的山,说不定就是被这两座高山阻住,所以我们非翻越过去,或是到达这两座山顶,不能看出我们原来山的所在。”
戴湘英搭手远眺了会说道:“是啊,不过我估量着前路尚遥啊!这一日内,我们也饱尝了许多奇危至险,辛苦劳烦,精力已经疲敝。
我看是需要觅地休息一会了,而且如今日落天黑,路昏莫辨,再要翻越悬崖峭壁,深壑大涧,去攀登比来路艰难好多倍的高山,恐怕不能啊。
与其贾着余勇,喘息前进,去做那办不到的事,还不如寻一可避风雨的崖洞,就着残阳之光,多寻一点食粮,饱餐一顿,坐下用功歇息,养精蓄锐,明天微明的时候,我们便即上路,一口气攀登上去,到时候如何再说,你看呢?”
凌云凤想了想也点头称是,她们四下看了看,慢慢地在山间寻找了好一会,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山窟,而且这个山窟附近,各种果树,遍山都是。
两人先择好了当晚安身之所,然后把果实一样样连枝采取了些,以便明天携带,她们提着山果,正要往山窟之中走去,戴湘英忽然一眼看见树林深处,夹着一棵枇杷树,果实大如拳头,映着穿林斜阳,金光湛湛,甚是鲜肥,不禁惊讶,这样的枇杷为她平生仅见。
招呼了凌云凤一声,两人忙跑进林去一看,四外都是桃树,一株紧接一株,丛生甚密,柯干相交,但是竟然有被打理过的迹象,中间有一块两三丈方圆的空地,当中种着这么一棵枇杷,树根生在一个六角形的土堆之上,而堆外围着一圈野花野藤交错而成的短篱,高有二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