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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忍辱谢罪潜芳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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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大蚊道:“怪不得你对此事一无所知,而又识得许多著名人物,一身武功也十分高明了,现在你可把咱们兄弟坑惨啦!试想你既然定要离开,这教咱们如何向别人交待?如若赢得盟主宝座,更是无法掩饰。这样说来,咱们为了你之故,岂不是不能出手夺这盟主大位了么?”

    谷沧海心中好笑,讨道:“这几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居然也被我哄得团团转”

    转念也又想道:“他们虽是作孽不少,天下之人,皆可得而诛之。但对我个人而言,他们倒是待我以真情,才肯为我着想,不把真相揭穿。既然如此,我决不能利用人家的情感,待我想个两全其美之法。”

    他顿时陷入沉思之中,那赫氏四魔对他的才智,已有了极强的信心,是以一见他沉思冥想,便都不做声,免得扰乱了他的思路。

    过了一会儿,谷沧海才道:“诸位兄长待我如此之厚,小弟岂可无以报答?最多挤着挨家父的惩罚,也要尽力闯一番大大的事业。”

    他那对充满了信心的眼睛,发出炯炯的光芒,接着又道:“但最重要的,就是要兄长真心答应小弟一件事。假如兄长们答应了,小弟纵然肝脑涂地,也要夺得这天下盟主宝座。”

    赫氏四魔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赫大龙才道:“什么条件?”

    谷沧海晓得他们一则感到难以置信。二则不知是什么条件,才抱着这种姑妄一问的态度。

    当下应道:“只要兄长们当上盟主之后,尽可能不作恶孽之事,这样,小弟可以作为最大的理由,使家父不得不让我一直冒充下去。”

    赫氏四魔以通心功,默不做声的商量,过了一会儿,赫大龙道:“既然你提出的是尽可能不为非作恶,咱们认为可以办得到。你也想象得到的,有时在这等位置上,无法不违背你的条件的。”

    谷沧海道:“当然啦,如果兄长们只做善事,岂不是可以改为天下黑白道总盟主了。”

    他突然停口,想了一想,才道:“那也说不定可以做到此一地步,但这是以后之事,暂且不提,我们可以谈一谈眼前的步骤。”

    他向赫大龙望去,道:“小弟打算扮作大哥,让大哥扮作小弟,我二人身份互调,此举谅必可以办到吧?”

    赫大龙沉吟了一会,这才说道:“好吧,咱们同意大干一番,只要你别中途抽腿就行啦!至于这变易身份之举,容易不过。”

    他压低了声音,又道:“只因咱们四兄弟这副面目,本来就是假的,除了胡须眉毛可以互变之外,底下还有一层人皮面具,所以只要把人皮面具给你戴上,谁也认不出了。这是咱赫氏兄弟最大的秘密,天下得知此事之人,你还是第一个。”

    谷沧海道:“这个秘密,小弟连家父也不让知道,诸位兄长即管放心,变易身份之举,等一会儿就得动手,因为晚宴之时,一定有人要出手试小弟的武功,是不是真的赫家路数?

    除此之外,小弟将拟定十余个暗号,以便在此场合中,小弟和赫兄可以作出宛如有通心神功一般。”

    他这等安排,足见他是如何小心谨密。赫氏兄弟不但觉得盟主之位值得冒险,并且也感到十分有趣。

    到了黄昏之时,谷沧海已变成了赫大龙,而赫大龙则变成柯继明,又约定了十五个暗号,开始进行这一场奇怪的行动。

    这三贤庄内,房舍连绵桔比,若是当作一般村庄看待,定是二千户以上的大村。但三贤庄乃是武林中一大派,自是与普通村庄不同,房舍虽多,却只有那钟、魏、罗三家的门人弟子,以及二三百名婢仆、佃户居住。

    天色已渐渐昏黑,但庄中却有三处地方灯光通明,这三处地方,恰’是钟、魏、罗三家的主厅。

    大庄主钟修的厅堂,位居当中,明亮的灯火之下,筵开十余席,尽皆是天下黑道名家高手,被邀请来参观今日这一场盛会的。

    这些黑道人物,虽是声名赫赫,可是仍然属于一般江湖道,未足以和那些过关争霸的魔头们相提并论。

    在这厅中执壶上菜的,都是些剽剽悍大汉,一望而知,非是善良之辈。

    那些黑道人物虽然在席中享用酒菜,身份似是比执役之人为高,但大家都深有戒心,对他们甚是客气,亦不敢胡乱说话。

    在东侧罗家的大厅堂中,亦摆了十席左右,本城的三位庄主,分别陪同那武林六大门派,共进晚膳。

    这些正派的高手英豪们,人人都显得有点垂头丧气,无人高谈阔论,因为在今日的一役中,宇内各地的魔头、杀星几乎全部到齐,人人都抖露出绝艺,的确无一是侥幸成名之辈。

    似这等局势,在在己显示出邪兴正衰的现象,有心之人自然为之郁郁含忧不已。

    在今日的七大关连番苦斗之下,只有三个凶人没过得七关,并且都负伤甚重。可是这等收获,比起他们来时想象的结果,相差太远了,这也是使武林七大门派为之灰心气馁之事。

    执役之人,皆是本庄子弟,所以这些各大门派的人物,谈说之时,倒是少了许多顾忌。

    不过大家都很少交谈,因此这一顿晚宴,就在寂默不安之中用过。

    在那主席上,三贤庄的大庄主钟修看看大家都吃喝得差不多了,当下向同席各门派的主脑人物说道:“刚才老朽曾经与毒手如来崔山公见了面。”

    众人都向他望去,目光之中,无不流露出询问之意。

    钟修停歇了一下,这才又往下说道:“崔山公向老朽说,这一场邪派盟主的盛会,大概三五日之内即可结束。他要诸位都留在本庄之中,等到大势底定,选出了盟主之后,他们也将设置七关,让咱们闯一闻。”

    众人都没有立刻做声,考虑了一下,衡山派长老侯中玉首先开口道:“这儿没有外人,咱们都可以实话实说,以老朽看来,对方摆设的七关,其中的凶险恶毒,只怕比咱们的七关更甚。”

    泰山派武婆婆接口道:“这个自然,只不知崔山公可曾透露过闻关时的条件和人数没有?”

    钟修道:“有,他说要咱们七派的首脑人物亲自闯关。”

    五台山密云大师微微一笑,道:“这样也好,我们起这个机会,放手拼上一场,不管结局成败利钝,总可以稍出胸中这口气。”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面上,又含笑言道:“贫僧身为出家之人,实不该说这等充满了杀机之言。但由于形势逼人,看来已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因而觉得倒不如奋起雄心,一如昔年咱们刚出道之时,痛痛快快的和敌人周旋到底,不要瞻前顾后,徒乱人意。”

    他这一番话,说的豪情飞扬,果然大有昔年初生之犊那股剽悍的味道。席间大部分的人,都被他激起了雄心壮志,频频领首。

    少林寺弘力大师道:“密云道兄之言,大是有理,以贫僧想来,假如这一次咱们都丧身于邪魔外道所设擂台七关上,天下武林英雄好汉闻风知警,必能同心戮力,联成一气。则咱们的牺牲也是值得的了。”

    峨嵋派的百木真人年纪最老,因此席上七人当中,只有他默默如故,神情间不流露一点心意。

    其余连武当派的马守敬真人,以及本庄大庄主钟修,竞也被密云大师的言语煽动,心情激扬,下了决心,要与敌人放手一拼。

    密云大师又道:“请问钟大庄主,对方的这一场争逐盟主盛会,咱们可有机会参观么?”

    钟修摇摇头,道:“完全没有,对方占用了敝主西首的房舍,那儿本是我那魏二弟的屋宅。他们严密布防,以赤身教和黑手派的门人为其主力,把守得密不通风。咱们虽想暗中窥探,亦是有所未能。”

    密云大师道:“对方当然不肯让咱们窥见虚实了,这等布置,自是不足为奇。不过,咱们如若能够窥测到他们的经过内情,也许可以想出什么法子,趁咱们反正决心牺牲的机会,尽力予对方重创,此举一则捞回本钱,二则亦是釜底抽薪之法。这意思便是咱们如能重创敌人,则将来咱们各派应付他们之时,就可以减少损失”

    他的目光落在钟修面上,又道:“最好能有什么秘道等设备,得以潜入西边宅于。”

    钟修一持白髯,道:“本来敝庄这中东西三处屋宅,互有秘道可通。但当初建造之时,只不过是聊备一格之意,并没有想到真有这么一天,真要应用。所以当初建造之时,并没有费去多大的心思。这些魔头们一到,立时发现,予以隔断了。”

    他声音之中,似乎有点奇怪的意味,大家都知道他必定还有什么秘密要说,因此当他停口之时,众人都不开口做声。

    钟修只停顿了一下,便压低了声音说道:“老朽有一个莫大的秘密,今儿向各位宣布,但还望大家小心一点,不要泄漏出去”

    说未说完,峨陨的百木真人插口道:“如若是十分机密之事,钟大先生最好不用说了。”

    密云大师面上仍然泛着那亲切的笑容,但心中却是暗暗咒骂这个宛如枯木头一般的老道人。

    钟修却不肯听从劝告,说道:“老朽早已看出对方对咱们各门派都不会放过,因此之故,一直动脑筋考虑种种决策。哪知那崔山公实在太厉害了,差不多每一点都防备到了,而敝庄感觉到最惭愧的,竟是完全不能在事前道人向诸位示警”

    众人都十分留意地听他述说,因为当日问题可说是出在三贤庄身上。

    这摆设七大关的密函,乃三贤庄三位庄主亲自签押发出,信中洋细指出各大门派遣人应约的好处,并且提出保证,说是决元任何凶危。

    诸大门派的主脑们虽然不敢尽信,但三贤庄的地位非同小可,既然由三位庄主出面邀约,起码可收窥测出天下邪魔外道究有多大实力气候,所以终于派遣了高手,此外并无接应之人。

    假如三贤庄在事先示警过,则其余入门派皆有了戒心,准备应变:局面情势,自然与现在大不相同了:

    钟修又道:“说老实说,崔山公手下带来的一群人,个个武功高强而又机警异常,一夜之间,敝庄上下数百人,完全受制,同时又封锁了四个出入之道,使敝庄完全没有法子与外间通消息。”

    这一段内幕,众人如今方知,都不由得微微变色。

    因为此一迹象,已显示出对方另有阴谋,而且单单是崔山公所抖露的力量,已足以惊动天下了。

    侯中玉道:“他们费了许多心力,但假如只能除去我们这些人,也未免近于小题大做了。”

    武婆婆冷哼一声,道:“侯兄未免把自己看得太轻了,咱们试放目天下武林,虽然高手如云,但终究都是星分雨散的形势,只有咱们这些门派,根基强固,一旦联合起来,方足以成为强大的力量。然而假如咱们今日都丧身此地,而消息又传递不出去,咱们这几派,一则实力已削减了许多。二则未有防备。这等后果,自然十分可怕的了。”

    侯中玉点点头道:“这话也是,咱们如若通通战死,自是大伤元气。正因此故,老朽才更加感觉到密云大师之言有理,那就是咱们不妨存下必死之心,但必须让敌人付出重大的代价,使他们亦大伤元气才行。”

    钟修道:“老朽也考虑到这一点,因此之故,深觉必须不惜付出代价,也须探得对方的一切举动,方能把握时机,避强攻弱。”

    他突然停口,付思了一下,才道:“敝庄多方设法之下,尽皆失败了。直到今天,方始找出了一条可行之路。”

    大家都讶异地望住他,心想:“三贤庄既是一直无法可施,何以直到今日,竟又行得通了?这是什么妙计?”

    方在付想之际,百木真人又插口道:“贫道仍然认为大先生不必公布内情,但须把敌人的动态一一查明,随时赐告,那就足够了。”

    大家都不做声,显然百木真人此举容或是过虑,但不必加以反对。

    密云大师一瞧大家都不做声,只好开口道:“百木道兄为人谨慎小心,这样做法当然稳妥得多,不过”

    他底下反对的话,还未说出,已被钟修手势止住,没有再说下去。

    钟修道:“老朽是因为基于事实上的需要,不能不向诸位说明,以便诸位随时协助。”

    密云大师连忙接口道:“老僧本来也赞成百木道长的意思,但既然大庄主这么说法,我们只好洗耳恭聆了。”

    钟修道:“大师好说了,老朽想来想去,除了派人混人西宅,亲临其境的耳听目睹之外,其他方法所获的消息,并无用处,因此,老朽已派了一个人混入西宅。但由于东西二宅过远,所派之人功力有限,若用传声之法,决计传送不到这么远。所以老朽要请诸位帮忙,各占一处方位,运功收听一切声音。”

    众人恍然大悟,弘力大师道:“既然如此,咱们当得效劳。”

    钟修道:“假如不是有这许多位功力卓绝之人在此,老朽这个冒险之计,全然无用。因为混入西宅之人,活动的范围很有限,而且发生之事又多,势必一有所见,就须报告。假如只限定两个地方可报告,每有失误之虞,所以老朽计划中一共有十个地方。现下此席之上,共有七人,加上魏、罗两弟,尚欠一人。此一遗缺,请诸位推荐一人扭任。”

    众人皆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功力既强而又聪明能干的脚色,方能担任。环视一代门人弟子之中,实在没有什么人可以担承这个重责。

    会后,此一遗缺决定由五台孙济、武当程嘉和少林正慧三人负责。

    钟修见人手分配停当,这才说道:“敝庄所遣混入西宅的人,乃是一个侄孙女,是罗三弟的孙女,单名一个青字,自小就极有胆勇机智,又长得很端丽。因此,她才能顺顺利利地扮作赤身教妖女,混入西宅。”

    众人可真没想到三贤庄作如此重大的牺牲,竞不惜派出了罗家小姐出马。

    要知此举如让敌人发觉了,这位千金小姐,势将遭遇到不堪形容的折辱,那简直是比死还可怕得多。

    大家都默然不语,大都露出激动不安的表情。

    此时百木真人苍劲的声音升起来,他道:“罗家小姐的胆勇实是可佩。照事论事,这却反而是最妥当不过的用间之术。因此,贫道大胆先说一句丑话,假如罗青小姐有什么不测,咱们席上的七人,除了钟大先生之外,都须受到严格的诘查方是。”

    弘力大师道:“此自无不可,但百木道兄难道认为座中竟会有人卖友泄秘么?”

    武婆婆接口道:“百木真人,老身是直肠直肚之人,不会作伪。我可觉得你这话未免太多疑了。”

    百木真人宛如一截枯木,毫无表情,目光不向任何人望去。

    但五台山的密云大师却十分惕凛,忖道:“这牛鼻子老道到底怀疑什么呢?”

    酒席很快就撤去,各派门人,都受嘱返房休息,但不许卸装脱衣,须得准备随时行动。

    此外,各派的主要人物,都分布在东宅靠中宅的各处,扶坐运功,查听一切声息。

    现在大家才明白对方何以把中间的房舍招待天下黑道名家高手,敢情是利用这一处作为间隔,免得各大门派可以窥见西宅中的一切情形。

    在最内端的一座较小的露天院落中,程嘉、孙济和正慧三人,也都一本正经地盘膝而坐。

    这三人年事虽轻,但功力湛深,事实上足以胜任此事。

    尤其是其中有一个正慧僧,才智绝世,料事如神,假如收听到任何消息,有他从中判断,一定不会出错。

    他们打座不久,可就听到两三丈外的房顶,时时有人往来巡视。这些人个个步伐轻健,假如不是全力运功查听的话,定然无法发觉。

    正慧听了一阵,便伸手碰碰其余两人,低声说道:“咱们如是三人一齐运功,终究未能持久,反而白费了气力,因此贫僧主张分作三班,每人负责很短暂的时间,则每个人均可全力运功而不虞真元耗损了。”

    孙济和程嘉都同意了,当下由程嘉先行负责查听。

    正慧和孙济跃上墙顶,遥加查看。

    正慧道:“如若是十分必要的话,咱们也未尝不能潜入西宅。”

    孙济扮个鬼脸,道:“尝闻贵寺谷大侠说,道兄你是最聪明多智的一位,所以法号中有一个慧字,你看咱们要不要混入去瞧瞧?”

    正慧道:“小师叔随口夸奖之言,道兄你可别当真,我只不过听到这些人的脚步声,甚有规律,所以信口狂言。到底办得到办不到,实无把握,岂可轻试?”

    这番话不折不扣的是实倩,那正慧僧只不过借此机会,和对方攀谈而已。他微微一笑,又道:“假如师叔在此,这些魔崽子就有得瞧了。”

    孙济淡淡一笑,没有言语。

    正慧突然转眼逼视着他,道:“孙道兄早先何以故意放过了赫家兄弟?”

    这一问突如其来,有一针见血之势,孙济沉吟一下,才道:“道兄试猜是何缘故?”

    正慧见他的反击也十分厉害。大感欣然,道:“好手法,无怪敝师叔对孙道兄十分倾倒,许为当今英杰之士,那么我试猜一猜吧,可是为了赫家兄弟中排行第三的柯继明之故么?”

    孙济点点头,道:“小弟如若还不承认、就太不够意思了。”

    正慧道:“敝派因为方丈大师下了严谕、要谷师叔立刻返寺,所以他不敢与敝寺之人联络。既然他果真在这儿、这局势可大不相同了c问题是咱们如何能与他联络得上?”

    孙济讶然道:“联络上了又如何呢?”

    正慧接着道:“孙道兄有所不知,咱们目下等候消息的女孩子、正陷人莫大的危险中,须得他及时援救,方可得免大劫,她本来的处境就十分危险。现下由于秘密有走泄之虞。自然更加可伯了。”

    正慧僧此言一出,可真把孙济骇一大跳。武当程嘉全力运功查听远处的声息、所以反而没听见近处的对话。

    孙济和尚面上泛起了难以形容的表情,道:“师兄负大智大慧之名,言不轻发。这一番可能走泄秘密之言,自然有根有据的了。唉”

    他面上布满了忧疑之色,倒教人觉得十分奇怪,只因那罗家小姐罗青,莫说与他未有过一面之缘,即使见过面,也不至他一个出家人这般忧惶惊恐。

    由于这孙济和尚向来谨守清规。天性侠义正直。所以知道他性格之人,也不会从不端的事上猜测。

    正慧僧在心中忖道:“这位师兄果然是聪明绝顶之人,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因之,他的处境,更是值得我们同情。”

    他冷静的寻思了一下,才道:“不是小弟力捧师叔的场,而是分析情势之下,只怕唯有我那谷师叔,才有扭转乾坤的力量。”

    孙济和尚道:“师兄说得是,这件事唯有从速通知大侠,方有解救罗家小姐的万一之望。只是目下对方布防严密,这一屋之隔,宛如天堑,实是无法飞渡。”

    正慧僧道:“不错,这形势对我们这一方是不利,但我们目前还不必灰心”

    他的话忽然被程嘉打断了,那程嘉缓缓说道:“罗小姐说,筵开十席,正草拟争夺盟主之法。崔山公并不参与。有个美丽妇人,屡次与老毒丐古不仁为难。古不仁似是很怕她,没有声音了。”

    正慧僧拍了拍程嘉肩膊,使他恢复常态,不再收听。这才说道:“程道兄,且休息一会,罗小姐匆匆传过话,已立刻离开,短时间之下,不会再有传声说话。”

    他眸子一转,又道:“贫僧先施展一个法子,看看能不能引起谷师叔的注意。纵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但却定可收回复罗小姐之效。”

    程嘉讶道:“谷师叔?可是谷沧海大侠?你又回复罗小姐什么呢?”

    正慧僧笑一笑,道:“详情可问孙兄,小弟得赶紧办事去了。”

    他迅即走了出去,孙济和尚便把刚才的话说出。

    程嘉道:“谷大侠真是一代人杰,只有他混得人群魔聚会之所。只是正慧道兄只说到罗小姐会有危险之事,在下有点不明白。”

    孙济和尚道:“正慧师兄言下之,透露出咱这一方有会泄露秘密之人,这自然对罗小姐大是不利。虽然在席间百木真人说过,假如罗小姐遭遇了不测,定须追究。然而到时如何追究呢?罗小姐很可能是行动上露出了破绽,被敌人发觉不一定是咱们这一方泄了秘密。”

    程嘉沉吟了一下,才道:“是啊,况且那一席之人,皆是各门名家吾宿,都可以代表各派,焉有泄秘之人呢?”

    孙济深深叹息一声,却没有回答他这句话。

    眨眼间,后面院落某一处的屋顶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火光,直冲云霄。

    在黑暗之中,显得特别惹人瞩目,但见这一溜火光,冲上半空之后,又砰的一声,爆为无数点火星,洒满一天,煞是美观悦目。

    此是新年时常常见到的特制花炮,力量甚足,光华特强,飞得老高。在黑夜之中,极为醒目。

    这一枚火箭炮刚刚爆炸消散,第二枚又升空飞起,接着砰地爆炸,又洒了一天花雨。

    孙济和尚表示佩服,道:“正慧师兄果然才智绝伦,竟想得出用这种最普通的办法,传递消息,那罗小姐如是见了咱们这边燃放火箭炮,一定会想到她的传声,已被我们收得。”

    程嘉若有所思地道:“即使是谷大侠,也可能发觉咱们想与他联络,但他如何与咱们通消息呢?”

    孙济和尚道:“这个难题,只有他和正慧师兄或可解决,咱们纵是想破了脑袋,也难有帮忙可言。”

    正说之时,正慧僧已回来,笑道:“这一手如何?小弟猜想罗小姐除非没见到,如果见到这两枚火箭炮,一定知道这是咱们已收到她传的回复。”

    孙济和尚道;‘我们正在赞佩师兄的智慧,甚至谷大侠可能有悟于心,设法与咱们联络。不过他有什么方法可以跟咱们联络得上?纵使他以传声之法,咱们这边收听到了,但却没有办法把消息传给他叼!”

    正慧僧道:“这果然是个大大的难题,我们设法闯过这屋屋顶重重埋伏,即使成功,也未必就跟谷师叔联络得上,因此之故,这个方法只好放弃了。”

    程嘉道:“不错,这法子一定行不通。因为那些设伏防守之人,虽然武功不及咱们,但咱们并非与他们拼命相搏,武功较强,也无用处。对方之人,只须见到咱们影子,发出警报,那就达成任务了。”

    正慧僧道:“正因如此,咱们不得不另想妙计”

    他的目光落在孙济面上,说道:“现在罗小姐可能又发出消息,有劳师兄运功查听,以免漏失。”

    孙济和尚点点头,盘滕肤坐已全神入定,收听远方一切声息之时,这才说道:“程道兄,贫僧有一件事要托你做,须得十分机密小心,不知道兄肯不肯担承?”

    程嘉道:“道兄即管吩咐,只要在下力之所及,定不敢辞。”

    正慧僧神色变得十分肃穆,说道:“贫僧要你到第五号收听站,藏匿在附近,运功查听。假如罗小姐有消息报过来,关系十分重大的,咱们就可以从这一站的主持人,向大家报告态度中,以证明他是否有通敌的嫌疑了。”

    程嘉道:“第五站?啊,那是五台密云大师主持的呀!”

    他话方出口,便已恍然那正慧僧为何要孙济运功查听,因为在这时候,孙济只能听到远方的声音,近处的对答,反而充耳不闻。

    他们亦是利用之个原理,方敢潜近密云大师。不然的话,以密云大师的造诣,实是不易潜近他附近,而又能不让他发觉。

    程嘉轻轻道:“正慧道兄,此举很是冒险,说不定会惹起了门派之争,这一点你自然知道。”

    正慧道:“我当然知道啦!但假如孙济师兄不曾透露出他的痛苦,我岂敢如此大胆妄为?要知孙济师兄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正义之土,他已感到师父行径微有可疑。只不过他身为徒弟,对此事完全无能为九别说设法侦伺,甚至连想也不敢多想。”

    程嘉同情地说道:“唉,换了在下的话,亦只有痛苦的份儿,这等事谁也没有法子可想。”

    正慧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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