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辱，假若你是当事一方，难道会眼睁睁地看着寻畔滋事的暴徒逍遥法外而不闻不问？若不从速加以追缉，从严加以整治，那些匿藏在暗处蠢蠢欲动的妖魅鬼祟挑梁小丑又会如何看待敝署的笑话，圣上若闻知此事，又置我等无能之辈予何地，是不是敝署上下全都应该卸甲归田，回家抱孩子吃奶？”

    含沙射影，一口一个暴徒把倪指挥激得七窍生烟，不禁暴吼：“够了没有，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此公开折辱倪某的部下，羞辱倪某，不要拿圣上来压本指挥，在圣上面前，倪某自有担待，说出你的条件吧，如何才肯罢兵歇手！”

    “倪指挥大人是承认了！”

    “不错，今晚之事确系本指挥亲自带队所为……”

    “那好，张某的要求也很简单，交出陈英，立即释放在下的两名同僚，倪指挥意下如何？”

    “不可能，陈贴刑是本指挥的部属，朝廷的正六品武官，不管他所犯何事，未经倪某的允许，于情于理于法你们都无权善自僭越替倪某妄加作主。”倪指挥义正词严，坚决得加以回绝，“不过，你的两个同僚本指挥可以作主立即进行释放，对今晚误会所造成的一切损失，本指挥也可以适当补偿，但先决条件你及你的部下必须先行退兵。”

    张定边刚才其实是狮子大开口，压根就不想让陈英成为谈判时的僵局，关键是将孙林二人先救出：“陈英所犯之事下官可以代敝长上陆指挥大人作主，可以搁置一旁暂不予追究，但在没确认两位同僚安然无恙之前，一切休谈，罢兵之事下官同样恕难从命。”

    谈判就是在讨价还价中达成共识，对这一点倪指挥颇有心得，道:“贵两位僚属的安全，倪某可以拍胸作保，不会少掉半根毫毛，事后定会平安放归。”

    张定边也不好打发，道：“下官相信倪指挥的诚意，但张某却是个固执己见的人，认为事实才是最好的平安讯息，所以在下坚持。”

    “张校尉好一张利嘴，好一个固执，不达目的不甘休。”

    “彼此彼此，不是吗？”张定边笑笑。

    “说话可算话？”倪指挥也笑了起来。

    “张某没有信口雌黄的习惯，倪上官认为呢？”

    “我相信！”倪指挥掌一伸，“那就一言为定。”

    “一定为定！”话，击掌声同时响起。

    数百双眼睛的注目下，双方都显得认真，击掌声是庄严地，决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谁想不遵受承诺，就会失去公信力，那是自取其辱！

    口头协议达成，气氛松弛下来，刀兵相见发生流血冲突，冷静下来一想，这是双方都不愿见到的，东厂方面冲击靖靖安署劫人，下手就相当有分寸。

    倪指挥回身向亲信招手示意，吩咐道：“传本指挥手令，立即让阎立放人，把靖安署的两位袍泽带来，交归张校尉走回。”

    张定边手一举，让两个校刀手将人放开，显得颇为大方：“先请倪指挥将人领回吧！”

    一切都向好得方面进行，和解似乎出现一缕曙光，两方人马紧绷的精神松弛下来，开始静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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