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晨间派人鼓动各方催讨债务,玩弄兵部、工部有司方面大员于股掌间,不想后院起火,报应临门。
报应还真是不爽,前头还如玩偶般摆步别人,后头就债主上门,虽非为讨债而来,但带上门来的女人却比债务麻烦十倍、百倍,想及此,他不及慨叹两声,表情上流露出一丝苦笑。
“公子为何发笑,是在笑妾身吗?”崔梅婷在石阶驻脚不进亭,有点感伤地自言自语,“公子大概在笑妾身痴,笑妾身傻,或者笑妾身身份如此的低贱,却痴心妄想妄登高枝,是这般地不识相!”
陆炳回过脸刚想张开口解释,嘴却被她的玉手给堵住了,她说:“妾身其实早注意到,打从公子见到妾身起,眼中就是一直这般地涩苦,妾身懂这个意思,教公子为难了。陆公子请放心,李季梅虽出身贫贱苦寒人家,也略懂大礼,知道进退,恬颜至府上叨扰,实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想当面谢过公子的高恩厚德,待事后贱妾会与侯爷商榷,主动退了这荒唐的姻亲,李季梅也会远走他方,从此隐姓藏名,遁迹江湖,绝不会与公子扯上半点关联。”
女人对男人最俱杀伤力的就是泪水,说到最后已泣难成声,陆炳把解释的话吞回了肚,从她另一只手里拿过罗帕,轻柔地为她拭去泪,轻叹声:“李姑娘太敏感了,陆某堂堂男子怎么笑话于你,能得蒙姑娘这种人间绝色地垂青,陆某欢心鼓舞还不及,又笑话你作甚?哎,只是想及姑娘身世的凄凉苦处,陆某心又何忍,刚救姑娘与火坑中,又纳姑娘作妾为小,实有挟恩图报的嫌疑……”
“公子切莫这样说,贱妾岂不陷公子与不仁不义的境地了,这都是贱妾自愿,只怕公子嫌弃贱妾的污脏,不肯予以接纳。”崔梅婷抓起陆炳的大手,紧紧地放在颊旁,急声抢白,“贱妾实不敢奢求名份,只要能待在公子身旁,一身一世为奴为婢服侍公子,报答公子的恩情!”
陆炳把罗帕送还,顺势抽回手,说:“李姑娘,你这又是所谓何来,何必与我这有妻室在身的粗昂武夫纠缠在一起,陆某何得何能,听得心里头酸酸地怪不是滋味,其实以姑娘的才貌,择个才质般配的良婿,绝不是什么难事,今后相夫教子,夫妻恩爱渡日,定会流下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只要姑良愿意点个头,在下愿代为操办,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
“公子认为,那些饱读诗书、遵从礼义的世家子弟会真心实意喜欢贱妾这等人吗?不,不会,贱妾明白,可以明白的告诉公子,无非只是为了这张脸蛋。”崔梅婷忘情激动冲陆炳大叫,眼神变得滞涩,脚下慢慢后退与陆炳拉开距离,羞愤中闪过坚决,凄然一声,“也许贱妾应该信命,自古红颜薄命,妾身看来唯有以死明志……”
女人表面上看似柔弱,骨子里却如此性烈如火,话还未全落,人就决绝地朝亭柱撞去,眼见要香消玉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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