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称呼,如何改?”
“比如说,我叫你周郎,你无妨称我芳姐”
“称你芳姐?”
“你今年十八,不错吧,我十九,所以你应该称我芳姐!”
说完,嫣然一笑。
周靖倒弄得啼笑皆非,到目前为止,他对黄小芳除了不解之外,便是感激,没有其他的意念,而对方却是煞有介事的口不离爱,看她,并不是轻佻的女子,但,她为什么要这样呢?
一见钟情吗?不可能,没有一个女子甘为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甘心舍命的,但,作何解释呢?
他迷惘地瞟了她一眼,从她自若的神色上,他更加迷惑了。
真真假假,他无从分辨。
黄小芳又是迷入地一笑道:“周郎,我知道你目前不爱我,但我相信有一天你会爱我,而且是必然的!”周靖面上又是一红,尴尬地一笑。
他感到对方不但诡秘,而且意黠。
一条纤巧的人影,在遥遥的枫林边一闪面没。
周靖一眼瞥见,不由心中一动,暗忖,莫非是绿衣女在等待自己?当下深深地看了黄小芳一眼道:“姑娘”
“你各具芳姐两个字?”
周靖无可奈何地道:“芳姐,我该告辞了!”
“好,你走吧,凡事谨慎!”
“再见!”
周靖一弹身,驰下山峰。
方抵潭边,血腥之味,令人欲呕,远看还不怎么样,这一身临其境,确实令人动魄惊心,毛发俱竖。整个潭边,血污狼藉,几乎没有一寸干净土。
周靖停具尸堆之中,证实了他在峰腰的观察,穿白衣的尸体,占了全部死者十之七八,一望而知是“一统会”的属下。“一统会”以君临武林的姿态出现,这一惨败,的确出人意料之外。
再一察看其余尸体,周靖不由惊“哦!”了一声。
那少数的尸体,一律头缠青布,这分明是传说中“通天教”徒的标志。
据“林中人”说“通天教主”己死于四十年前,该教业冰消瓦解,那么,这些头缠青布的尸体是真正的“通天教”徒,还是别人假冒的呢?如果是真的,那证明“通天教”业己重现江湖,而这次杀波,必是该教掀起无疑。“天邪洪谨”奉“一统会”之命,假“通天教”
的名义,夺去那张白纸秘图,想不到真的勾出了销声匿迹了数十年的“通天教”双方这场火拼,当然是为了那部“黑箱奇书”——“共工残简”
周靖游走了一遍之后,不见有绿衣女莫绮华的尸体在其中,于是,他想起适才峰腰遥遥瞥见的那纤细人影,极有可能会是她,因为她既力促自己人潭,当然她会在附近等候,不会远离。心念之中,纵身便朝枫林奔去。
弄了一程,看看己到渡口,竟然不见绿衣女莫绮华的踪影。
心想,奇了,她不可能离开的。
突地——他瞥见数丈之外,一个身着锦衣的老者,斜倚在一棵树身之上,狞视着自己。
“天邪洪谨!”
周靖脱口惊呼了一声,车转身形,不错,对方正是“天邪院”院主“天邪洪谨”也是“一统会”副会长。此时此地,会和一代魔头遭遇,的确是意料不到的事。
一阵惊愕之后,代之而起的,是无边的怒火。
“天邪洪谨”假“通天教”之名,劫夺白纸秘图,虽然目前奇书己得,那张秘图己等于废纸,但这口恶气却是吞不下去。当下栗喝一声道:“院主阁下,咱们的帐该算一算了!”
但,对方恍若未闻,仍然不言不动地朝这边瞪视。
莫非有什么阴谋?周靖不由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战,再次扬声喝道:“洪谨,你装的什么蒜?”对方仍然半声不吭。
周靖内心不由忐忑起来,他自忖绝非“天邪洪谨”的敌手,但既然狭路相逢,以他的性格而言,自不能一走了之,好歹得斗上一斗。但两次喝问,对方不理不睬,这就有些令人莫测高深了。一时之间,他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刻——一个娇脆的声音道:你在对死人说话?”
周靖大吃一惊,回过身来,一看,脱口道:“是你!”
她,正是绿衣女莫绮华。
莫绮华巧笑倩兮地道:“周相公,恭喜你无恙出潭,事情结果如何?”
周靖的心念,仍在那“天邪洪谨”身上,答非所问地道:“莫姑娘,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你在对死人说话!”
“死人,谁是死人?”
莫绮华用手朝“天邪洪谨”一指道:“那不是?”
周靖不由心头巨震,蹬蹬蹬退了三个大步,骇然道:“你说他是死人?”
“是呀,死人当然不会开口回答你的话!”
“他死了?”
“你不相信可以走近前去看看!”
周靖迟疑了片刻,跃身奔了过去,一看,果然不错,早已断了气,尸身斜倚树干,双眼暴睁,但已无光,眼珠蒙上了一层灰霉。目光向左右一扫,又是一阵股栗,前后尸首竟达十余具之多,看装束全是“天邪院”的人物,其中一具,赫然是“天邪院”总管唐斐辰。以“天邪洪谨”的功力,竟然暴死林中,还赔上十几个手下。
周靖心中的骇异,莫可言宣。
绿衣女莫椅华这时已悄悄来到周靖身后,不经意地道:“怎么样,是死人吧?”周靖回过身来,惊悸地道:“是谁下的手?”
“你问这干嘛?”
“我想知道这能制‘天邪洪谨’于死命的,是那一号人物?”
“武林一道人上有人,山外有山,何足为奇?”
“不错,但所谓的人上之人,为数当不会多!”
“以你的看法,认为武林中能制‘天邪院长’于死命的有哪些人?”
“这个无从猜起!”
“何妨试试看?”
“嗯‘血谷之主’如何?”
“血谷一派,久己不现江湖!”
“残人院主?”
“残人院主‘三残尊者’功力固属超过‘天邪院主’,但要制他于死命,恐非易事,同时‘残人院’极少涉足江湖是非!”
“一统会长?”
“这很难说,但‘一统会’会长自开派以来,还没有公开露过面!”
周靖摇头一声音笑,道:“玄玄老人?”
“这位前辈异人有此功力,但不是他!”
“这可就难猜了,在下所知仅此而已!”
莫绔华一笑道:“你一定要知道?”
“如果姑娘知道,无妨相告,否则的话就算了!”
“好,周相公,我告诉你,是‘通天教’教主。”
“通天教主?”
“不错!”
“通天教主还在人世?”
“为何有此一问?”
“江湖传言‘通天教主’死于四十年前,该教也己冰消瓦解!”
“谁曾目睹‘通天教主’死亡?”
“这个”
“传言终归是传言,岂能尽信!”
“是了,潭边积尸之中,有少数是‘通天教’所属”
绿衣女莫绮华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是一场可怕的杀劫,‘天邪洪谨’为了想独占传言中的‘黑箱奇书’,不惜背叛‘一统会’,该会当然不会放过他,于是尽出会中的好手,以对付‘天邪洪谨’,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通天教’也存心得之
“于是演出了这场血腥的戏?”
“一点不错!”
“然则‘通天教主’何以毁去‘天邪洪谨’一行十余人?”
“因为他曾经冒‘通天教’的名义行事!”
“哦!”绿衣女莫绮华锐敏的目光朝四下一一扫,道:“我们换个地方!”
“为什么?”
“此地过于暴露,换个僻静之处好谈话!”
说着,不待周靖同意,当先纵身驰去,周靖无奈,只好跟在后面,顾盼之间,两人来在一处枝叶覆荫的土丘之后。莫绮华面色一怔,道:“周相公,我问你方才入潭的结果如何了?”
周靖忙自腰间取出“辟水珠”道:“原物奉还,在下就此谢过了!”
莫绮华并不伸手去接,神秘地一笑道:“你且放着,我们先谈正事!”
周靖不解地道:“这本是姑娘的东西,在下用过,理应奉还”
“你且收起再说!”
周靖茫然地把“辟水珠”纳入怀中,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先别问,自有道理!”
“如果姑娘不说明白,恕在下”
“周相公,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婆婆妈妈的干嘛?”
周靖倒拿她没有办法,皱了皱眉,道:“姑娘现在大概可以说明来意了?”
“当然!不过,你先回答我的问话,那奇书如何了7”
“己经侥幸得到了!”
“真的?”
“在下没有说谎的必要!”
“奇书何名?”
“共工残简!”
“好怪的名字,可否让我一开眼界?”
“这个”
莫绮华粉腮微微一要道:“周相公,我不会抢你的!”
周靖急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为了什么?”
“因为”
周靖在考虑着是否该把“共工残简”暂时由黄衣女黄小芳代保管的经过告诉莫崎华,事到如今,他对这位绿衣女子,仍有莫测高深之感。
莫绮华紧迫着道:“因为什么?”
蓦然——一个冰寒刺骨的女子声音代答道:“因为怕你存心不良!”
周靖与莫绮华同感一震,双双立起身来。
莫绮华陡喝一声道:“什么人?”
一个白衣蒙面女子,幽灵似地站在距两人不及三丈之处。
周靖喜滋滋地道:“姐姐,是你!”
莫绮华粉腮一变道:“她是谁?”
“血女!”
莫绮华惊退了一步,脱口道:“她就是‘血女’?”
“血女”甘小梅瞟了周靖一眼,转向绿衣女冷森森地道:“不错,是我,怎么样?”
莫绮华冷笑了一声道:“血女,看在周靖面上,我不想与你伤感盾”
“大可不必!”
“你来意为何?”
“这得先问你目的何在?”
莫绮华转向周靖道:“周相公,你称她姐姐?”
“是的!”
“她与你是”
“血女”甘小梅打断了绿衣女的话头道:“这些你不必管,也无须问,现在请你离开!”
莫绮华粉腮大变,冷冷一哼道:“我为什么要离开?”
“你凭什么缠住他?”
“对不起,你不配问!”
“你如果想染指那奇书,那是自己找死!”
莫绮华杏目之中,倏地抖露一片恐怖杀机,厉声道:“血女,说话客气些”
“不客气又待如何?”
“让你学习客气!”
“凭你还不配!”
“你无妨试试看!”
周靖急摇手道:“莫姑娘,有话”
话声未落,绿衣少女莫绮华已出手抓向了“血女甘小梅”的蒙面纱巾,这一抓之势快逾电光石火,而且诡异至极。“血女甘小梅”电疾向侧闪开,反手拍出了两掌。
莫绮华一抓落空,对方掌力已当胸撞到,急切里横掌斜封。
“砰!砰!”两响,莫绮华退了三步。
“血女”甘小梅纤掌一圈,飞快的再度击出了五掌,五掌快得有如一掌,但却分击五个不同部位。
莫绮华一闪弹开数尺,娇躯陡然拔起丈余高下,凌空下击。
莫绮华这凌云搏击之势,凌厉得令人咋舌。
但“血女”身手,竟非等闲,以电光石火之势,斜刺里弹射而起,反而超在莫绮华之上,就手劈出一掌双方这两个动作,快逾电闪。
劲风呼啸声中,莫绮华直荡出两丈之外,方始落下地来,娇躯一连几晃。“血女”也跟着下地。
周靖倒看得呆了,这种矫捷如鹰鹞的身手,的确是罕闻罕见。
他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他所认识和接近的女子中,差不多每一个的功力,都在他之上,如眼前的“血女”、莫绮华、还有易秀云、黄小芳“血女”甘小梅和绿衣女莫绮华双双落地之后,又面面相对地站立,彼此都惊异对方的功力越出自己想象之外“天邪洪谨”与“血女”照面之下,尚讨不了好,而绿衣女竟然有攻有守,应付了几个照面,她的身手,当在“妙手书生”斐庄之上。
“血女”甘小梅冷峻至极地道:“姓莫的,一句话,‘黑箱奇书’你休想存非份之想!”
莫绮华粉面铁青地道:“血女,你也别想染指!”
“染指,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
“你问问周靖,是否说得上染指两个字!”
莫绮华瞟了周靖一眼道:“周相公,我希望知道你和她的关系?”
周靖脱口道:“义姐弟!”
“哼,好一个义姐弟,周相公,你小心着遭终生之恨!”
“此话”
“人心难测!”
“可是”
“血女”冷冷地打断了周靖的话,向绿衣女道:“姓莫的,如果你是看上了他的人,情有可原,如果别有居心,你就错了!”
莫绮华粉面一红,道:“血女,你自己呢?”
“我要你滚!”
“你办不到!”
“那你再试试看!”
话声中“血女”娇躯一晃“一招残身”“二招断魂”“三招碎尸”三绝招倏然出手,她似乎有意毁去对方。莫绮华粉腮大变,左闪右避,退了三丈之多,方才险极地避过,但已香汗涔涔了。
“血女”也自凛然,这三招竟然伤不了对方。
当下栗喝一声道:“姓莫的,你能再接我一招,‘血女’从此永绝江湖!”
周靖可弄得手足无措,看来“血女”是要施出绝招了,惶然道:“姐姐,有话好商量,何必一定要见生死”
“血女”己向莫绮华身前欺了过去
周靖在这刹那之间,心念一连数转,绿衣女提出的忠告是否有所指而发?她说人心难测是什么意思?
难道“血女”甘小梅真的居心叵测?她自承是“玉面无敌”甘祖年之女,可是她是“血谷主人”之女是经自己证实的,而江湖传言,甘祖年夫妇己死于十八年前巫峡的钓鱼矶,她怎会是甘祖年之后呢?
另一方面,绿衣女莫绮华来历十分可疑,同时意向未明。
他陷人了迷惘之中
一声暴喝传处,响起了一声惨哼。
周靖陡然一震,举目望去,只见绿衣女莫绮华口吐鲜血,踉跄后退。
“血女”不知用什么招式,在这刹那之间伤了莫绮华?绿衣女莫绮华一抹口边血渍,怨毒地道:“血女,这笔帐你记下来!”
“血女”甘小梅鼻孔里嗤了一声道:“在我没有决定要杀你之前,你滚吧!”
“血女,你出不了这片树林”
“嘿嘿,凭‘通天教’几个狗腿子?”
绿衣女莫绮华自在周靖道:“周相公,我们再见!”
娇躯一弹,眨眼而没。
“血女”甘小梅朝她的背影,重重地哼了一声,移步到周靖身前。
周靖首先开口道:“姐姐,你怎地悄然离开?”
“我有事!”
“你一直没有离开这枫林渡?”
“没有,姓莫的女子一再鼓励你入潭,必具深心,你竟然毫无戒心”
“姐姐可知道她的来历?”
“一时猜不出来!”
“这片枫林有人守伺?”
“当然,这么多人流血伏尸,目的何在?他们当然不见你不休!”
周靖剑眉一登,道:“他们目的是要劫夺‘黑箱奇书’?”
“这还用说!”
“武林中尽多贪婪之徒,杀劫永无止境!”
“别管那些,你到底取到了‘黑箱奇书’没有?”
“取是取到了,不过”
“怎么样?”
“现在不在身边!”
“为什么?”
周靖——迟疑之后,终于把潭中所遇和黄衣女黄小芳暂代保管的事,简单他说了一遍,末了补充说道:“我的打算是到手之后,转送给姐姐!”
“水府洞天相传是两百年前一位武林异人‘水秀才’隐居之所,想不到就在这‘回龙潭’中,只不知你所说的黄小芳师徒是何来历,与‘水秀才’是什么渊源?”
“无法想象!”
“她说随时会还给你?”
“是的!”
“你那未婚妻呢?”
周靖怆然一声苦笑道:“走了!”
夜幕已降,枫林中己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血女”甘小梅幽幽地道:“我们离开吧!”
蓦然——一条黑影,了无声息地欺向两人
“血女”首先警觉,低声喝道:‘什么人?”
“逆旅怪客参见少主!”
周靖一喜道:“逆旅前辈,请近前来!”
一个灰衣蒙面人,幽灵般地来到周靖身前。
他,正是功高莫测的“逆旅怪客”
周靖讶异地道:“前辈怎知我在林中?”
“妙手书生着人传讯,说少主身陷重围,所以小的星夜赶来!”
“那奇丐前辈和甄氏兄弟也”
“他们在林外!”
“林外情况如何?”
“十分严重!”
“严重?”
“是的,四周遍布‘通天教’桩卡,‘通天教主’亲临坐镇,等候少主现身,另一方面,‘一统会’会长因手下亏析太大,可能亲自赶来,不过目前还无迹象!”
“通天教主功力如何?”
“小的可以挡他五招!”
周靖骇然道:“五招?”
“不错,如合以怪丐之力,可以勉强支持十招!”
“血女”甘小梅插口道:“我们硬闯!”
“逆旅怪客”冷冷地道:“如果硬闯,姑娘与少主恐难全身而退!”
周靖傲然道:“果如前辈所说的这般严重?”
“少主,也许更甚,‘通天教’四大护法,每一人的功力,都与小的在伯仲之间,实力悬殊太大,所以小的才偷偷入林,寻觅少主”
“对方的目的在‘黑箱奇书’?”
“是的!”
“奇书不在我身边。”
“什么,少主没有得手?”
“另外有人代为保管!”
“谁?”
“一个叫黄小芳的女子!”
“逆旅怪客”以焦灼的口吻道:“少主,这本奇书岂可随便转人他人之手?”
“我看对方是一番诚意,想来不会出岔的!”
“但愿如此!”
“血女”甘小梅道:“阁下可知道靠江一面是否也设有埋伏?”
“逆旅怪客”道:“姑娘问这何意?”
“当然有道理!”
“靠江一面算是最弱的一环,但江面辽阔,纵使能踏波而过,也难免露了形藏,对方已有对付水面的安排!”
“血女”甘小梅点了点头道:“这不足为虑!”
又转向周靖道:“弟弟,目前之计,你身边现有一样至宝‘辟水珠’,你可以从水底潜渡”
“逆旅怪客”不由“哦!”了一声,似乎很感意外。
周靖暗自心折“血女”的巧思,即道:“姐姐你呢?”
“我不是他们追逐的目的,突围而遁决无问题!”
“逆旅怪客”道:“少主,这是个好主意,我们立即行动,请少主过江之后,略事等候,小的有重要事情真告!”
“好的!”
三人捷如狸鼠,向江滩逸去。
将近江滩“逆旅怪客”示意两人暂时停止,鬼魅般地飘向前去,不多时,前面传来两声“唔!唔!”的闷哼,随着“逆旅怪客”又回原地,道:“少主,伏哨己除,少主可以渡江了,不过行动宜快捷!”
周靖悄声向“血女”道:“姐姐,我的意思是此地事了,还是赶返”
他一心陪记着“血心’被“林中人”取走的那件事“血谷”两字即将脱口而出之际“血女”甘小梅一岔道:“弟弟,我知道了,去吧,我会找你!”
周靖不再说话,一长身,像一缕轻烟般飘落江中。
“逆旅怪客”目送周靖没入江流之中,才回顾甘小梅道:“姑娘外号‘血女’?”
“不错!”
“师承?”
“这一点恕难奉告!”
“从称呼上看来,姑娘与少主交情匪浅?”
“可以这么说!”
“为了敝少主的安全,本人希望知道姑娘的来历?”
“这一点阁下大可放心,不会有如阁下顾虑的事发生。”
“好,本人相信姑娘的话,不过”
“怎样?”
“如有万一,姑娘当知道后果!”
“血女”甘小梅沉声道:“如非看在周靖份上,我不会容忍阁下这种态度!”
“逆旅怪客”轻声一笑道:“姑娘很高傲?”
“谈不上!”
“我们该走了?”
“请便!”
两人分从不同方向逸去。
且说周靖借着“辟水珠”之助,轻而易举地潜行到了对岸。
隔江遥望“枫林渡”果见幢幢人影,时隐时现,想来那些都是“通天教”守伺自己的高手。他想“逆旅怪客”说过,以他的身手,可以接“通天教主”五招,那自己岂非连一招都接不下来,这种身手,的确令人不寒而栗。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点一点地消失。星斗参横,寒露湿衣,己是子夜时分了,可是仍不见“逆旅怪客”和“血女”甘小梅的踪影。他想,他们能平安地突围吗?以他和她的功力,应该能够,但何故迟迟不见来临呢,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成?百无聊奈之下,他信步缓缓行去,不知不觉之间,己走了百来丈远近。
眼前,是一个山环,转过山环,隐隐可见镇集中寥落的灯光。
突地——数十条人影,如夜宵蝙蝠般疾飞而至,从身法上判断,来的俱是一等一的高手。
周靖立身之处,正是遥对“枫林渡”的山峰尖端,此时此地,他当然不愿暴露行踪,恰好近旁有一株数人合抱的大树,枝浓叶密,他毫不考虑地一跃上树。身形才隐好,那一群夜行高手,己来到近前。
这时,他看出来人全着白衣,暗忖道:“原来是‘一统会’的人马!”
“停下,派出警戒!”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发令。
所有的人,全部在树下停身,接着,是几声低语,近二十条人影,纷纷出动,在周近布哨。一个高大肥壮的蒙面白袍老者,靠着树身一坐,其余的圈成了一个半月形,静悄悄地肃立。蒙面白袍老者,就是方才的发令人,苍劲的语音道:“本会长经过详细考虑,决定对付‘通天教’只宜智取,不宜力敌,故此原来计划取消”
周靖心里猛地一震,原来这白袍蒙面老者,就是使整座武林颤栗的“一统会”会长“逆旅怪客”的话不错,他真的亲自出马对付“通天教主”了。
“黑旗堂!”
一个老者应声而出,躬身道:“属下在!”
“即率三香主过江传令本会负责监视弟子,密切注意‘通天教’动态,并看那叫周靖的后生是否已落人该教之手!”
“谨遵令谕!”
那“黑旗堂主”早同手下三香主,疾驰而去。
周靖恨得咬了咬牙。
“一统会长”又道:“刑堂!”
一条人影,排众而出,道:“弟子在!”
周靖一听声音极熟,运足目力从叶隙下视,一看之下,不由血脉贲张,杀机股股而冒,这“刑堂”堂主,赫然就是“天邪洪谨”之子洪一敏。洪一敏迫使陈秋心行使诡计,几乎使周靖活埋在山洞之中。
如非目前情况不利,他真想下树一掌劈死了他。
“一统会长”顿了一顿之后,才道:“洪堂主,令尊之死,本会长与及会中弟兄,均极感悲悼”
洪一敏低沉的应了一声:“是!”周靖心中暗忖“天邪洪谨”若非被毁于“通天教主”“一统会长”也决不会放过他
“一统会长”接着道:“为了替令尊报仇,同时铲除本会一统武林的顽强,洪堂主必须完成一件使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请会长谕示!”